程、白胡子老爷爷,看看外面的天气,对宋家的人说:“这件事得赶快弄个水落石出,不能在家里等。天眼看就要亮了,还是去几个人到南面看看好。”
宋震海、赵万程、尤林、大强、旺盛几个人,又朝南老寨奔去。
这南老寨离龙窝铺约有3、4里地,隔着1道白沙河,是这1带方圆几十里最高的山峰。
峰上巨石交错,山势陡险,遍生着松树、萝、荆棘、山草。峰后面,是个大湾,谁也不知有多深。
1918年,各地大旱,连吃水的井都干得底朝了天,这个大湾却1直没干。
传说湾里有个大洞,直通南海。
夏天,站在峰顶往下看看这黑乎乎的水和在水皮上穿梭般的水蛇,头皮都得发炸。
他们来到峰顶,向4处叫了1阵,仍没有回声。几个人便来到转弯处的大石头
天色微明了,隐隐约约能看出白雪遮盖下的山峦、树木的轮廓。
尤林眼尖,1眼见到几步以外1块大石硼上有个黑乌乌的东西,过去1看,是1只鞋!他拿起来1端量,心里1惊:“这不是“尖头蛇”昨天还穿在脚上的鞋吗!皮底,青毛呢帮。”
他正要回头打招呼,那几个人都过来了,宋震海伸手1接,脸色铁青,迅疾往南老寨后的大湾里的方向打量,他猛然发现,在陡峭刁险的半山腰的几棵松树根上,像是搁着1个什么,他话都来不及说,拉着大家就往那边跑。
宋如石被“尖头蛇”从老寨峰往大湾里抛时,可巧在山腰被松树搁住了,没落到
宋震海急忙从山顶往下爬,来到跟前,把套在宋如石上半身的麻袋1抽,只见宋如石满面污血,头上的刀口泛着白肉,宋震海只觉天旋地转,眼前1黑,两手慌忙抓住眼前的1棵松树。
赵万程蹲下身,伸手摸摸宋如石的胸口,身上还发软,他抱起宋如石的头大声叫道:“如石!如石!”
尤林摇晃着爷爷的身子,也泣不成声地喊叫:“爷爷!爷爷!”
宋如石还没死,他闭不煞眼,咽不下这口气,他从几次昏迷中醒来,渴望能说句话。
他慢慢睁开眼,在看清面前是他的亲人和穷乡亲时,他的眼张得惊人的大,射出愤怒的火光,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毒蝎子、尖头蛇杀人不眨眼千万别忘了我们的仇”他把眼闭上了。
宋震海用手托住宋如石的头,打雷般地呼叫着:“叔叔!叔叔!你醒醒!你这1刀是替我挨的呀!”
宋如石又微微睁开眼,嘴角掠过1丝不容易看到的笑意,脖子微微1歪,不动了
“毒蝎子”按照他的预谋打算,在进1步施展他迫害宋家的计策。
宋如石被害的第2天1早,龙窝铺上空响起了1个比沉雷更重的恶讯“毒蝎子”大雪之夜失盗了。
这个消息向外1放,龙窝铺的空气就变得秽浊、低沉起来。谁又知道这个“毒蝎子”又放什么毒?人们在低声交谈。
“这又不知刮的那阵风,下的那阵雨啊!”
“这准是毒蝎子在要什么鬼花招!”
“尖头蛇”换了1身厚棉袍,穿了1双新棉鞋,脑瓜上贴了块白纱布,象是打了个补钉。他手里擎着1面大铜锣,从“积德堂”的黑漆大门走出来,大街小巷,先东头,后西头,1面敲锣,1面叫,尖刺的喊叫声,像钢刀似地刺进了穷人们的心里:“都听着!谁昨晚偷了3爷的金银首饰,快自动交出来!要是不交,翻出来可别说3爷不仁义!”
“尖头蛇”的锣敲得越响,穷人家的门关得越紧。
“哐哐”锣声又响起来。
辛3又亮着嗓子喊道:“穷小子们听着,谁偷了3爷的金银首饰,快交出来!谁胆敢违抗,我能捏出他的屎来!”
街上鸡飞狗逃,1片恐怖。孩子们惊吓地捂起耳朵来,瞪着1双惊惧的小眼,问母亲:“来了土匪啦?”
“哐哐”
撕裂人心的锣声又响了起来,辛3镇唬道:“快交出来!再不交就要动手翻啦!”
穷人们缩在炕角上,心里暗暗道:“不知毒蝎子又往穷人身上降什么灾啊!”
整整1晚上,嫂子和水孩妈的心都提在半空里,1会儿到菜园屋子看看,1会儿来家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