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里想道:你那晚上1镢头砸我到枯井里,可没想到我又活下来了,今天该着你尝尝我的枪子儿厉害了……”
但他才待举枪射击,忽然想起指导员尤林的教导:“1个真正的战士,必须有组织纪律性·····”
可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指导员尤林现在不下令打呢?只要1伸手,枪就能指到3吊眼的脑袋瓜上。干掉这屋里4个是没有问题的,然后他们1排枪冲出去······
他又轻轻抬起头来,往炕上瞅了1眼,不想和伪保长惊惶的目光相遇,这伪保长见李海生往下看,认为是要动家伙了,吓得手中端的酒杯,不禁摔落在饭桌上,啪的1声碎成两半。
3吊眼吃了1惊:“啊,你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身子发虚,不舒服······你快喝······”伪保长搪塞过去。
“队长,队长!”忽然走进1个匪徒,来向3吊眼报告,“刚才1个乡丁来说,有个8路跑北山刘寡妇家去啦!”
3吊眼1听,嘴里咬着块鱼,把筷子往桌上1摔,也顾不得再喝,连忙问伪保长:“北山上真有个刘寡妇吗?”
“有,有,有个……”
“马上去查,堵他们窝里·······走,你给我们带着路。他妈的,准是刚才那两个家伙………”
说着,3吊眼带着伪保长窜窜蹦蹦出去了,这时指导员尤林和李海生在棚上爬起身来吐了口大气。
“尤林大叔,刚才为什么不干掉他们?”
“现在我们的任务不是和他们猛冲猛打,是掩护好自己,准备下1步……”
他回答着,心里考虑起3吊眼去搜的那个赤色军来。
在北山上住着的刘寡妇是我们的“地下户”,要是真去个赤色军的话,这赤色军会不会是2虎呢?如果是2虎的话,被他们堵住,那可糟啦,这可怎么办呢·······
再说那伪保长,他1领着3吊眼走出家门,就像心里有块大石头落了地,暗暗庆幸道:“今日死不了真是天保佑!”可是他转念又想:“北山上去了赤色军,要是我领着搜出来,以后那姓尤的能轻饶我?可我不去又不行,这怎么办?”
他又愁了,真是“按倒葫芦,瓢起来”,他左思右想没办法,最后决定回去跟姓尤的讲1声,跟他声明,不去不行,只要他应了声,以后就没罪了,再说,救了他两个,也该给点面子。
于是,他趁3吊眼集合人的时候,悄悄回到家里。这时,指导员尤林和李海生已经走下棚来,躲在门后,伪保长颤颤抖抖地说:“指导员,他们要我去······去带路·····我不去不行呀······”
“那你就去吧!”
“可以后……”
“只要你听话,以后不问罪。”指导员尤林又道,“你领他们顺山西小路走,尽量慢点,听明白吗……你先马上给我们打开小后门,把我们送出去。”
伪保长打开小后门,指导员和海生让他送出村外,指导员对他吩咐道:“你回去领他们去吧!”说罢和李海生放开大步,飞身就往北山上跑去。
由村里到北山岚子从山西小道转着走足有3里,可他俩漫荒拉坡1直去,连2里也不到,所以1会儿就赶到了,到那里1看,果然是2虎,真是又惊又喜。
原来2虎昨天夜里从海北回来,按照预定时间到杏花山后小瓜棚旁去接头,可是刚到不久,见1群匪徒鸣枪呐喊朝瓜棚扑来,他便马上转到杏花山东。
今日饿着肚子在山腰里藏了1天,打算夜里再设法和指导员取得联系,不料傍晚土匪突然在山上放了火,眼看火要烧到身边,再也不能隐身,就跑出敌人的包围圈,借着黑影摸到熟悉的刘寡妇家里,谁知被人发现了。
眼下刘寡妇刚作好饭让他吃,他见了指导员尤林和李海生,1听敌人搜查来了,刘寡妇也知道不好挽留,给他们每人衣袋里塞两个窝窝头,就让他们走了。
他们走出门来,直往东去,到了东山脚下才听见敌人在敲门吼叫。3个人互相看了1眼,会意地笑了。他们怎么能不笑呢?“幸亏”敌人放火搜捕,否则说不定现在还碰不到1起哩。
他们又走了1程,到了高山之间1个小峪,这里非常安静,除了1条穿谷而过的小溪发出汩泪的流水声外,偶尔有1两声鹌鹑的轻啼。
他们在苍松底下1条小溪边上坐定后,指导员尤林急问2虎:“全国的形势怎么样?”
2虎喜孜孜地连声回答:“好,形势1片大好。解放战争已经由战略防御阶段转入战略进攻阶段,歼灭大量敌人,打得蒋光头匪帮滚的滚,爬的爬,他们现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指导员,你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