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金木兰的来信(1)(2 / 2)

那里拆房的拆房,搬家的搬家,查户口的很少去了,大门的锁是个摆设,我们从拆掉的房中可以绕进去。”

她们进入苗家老宅,韩燕来正给病人倒水,尤林躺在炕上,眼睛红肿,出气很粗。

见到银木兰,他放下水碗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咱们每逢星期3、6下午4时在红关帝庙接头,要听话呀,别太麻痹了,怎么,有她的消息呀?”

银木兰打开小燕的药包,看了看说:“你先喝点水,吃下药去。消息有了,姐姐给你来了亲启的信呢!”

“信在哪里?拿来我看!不,你快快念给我听!”

尤林把水碗放在1边,猛古丁地坐起来。

我亲爱的银木兰胞妹:

你接到这封信时,1分钟也别迟缓,立刻送到尤政委那里去。告诉他,我麻痹大意犯了错误,没有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在根据地,组织成员的工作上犯了错误,组织上总是给予改正的机会。内线工作,1犯错误就得付出流血代价,犯错误者本人很难取得改正的机会,这是最令人遗憾的!

那天,我接受任务,刚走到苑家屯村边,便衣特务拦阻我的去路,查问我的身份。要是我不献居住证就好了,那上边同赵家有关联,因而把我带到赵家对质,恰遇上那个戴黑眼镜叫什么蓝猫的特务,率领敌人清查户口,这样我被捕了······

被捕当时,他们胃口很大,希望至少能捕住像尤林同志那样的人,拷问了两个钟头,我自然不肯说,但我实在担心尤林同志,他跟敌人1庄不隔,就在南板桥集上等着,还规定不见不散。

假如敌人则明些从我的来路上去搜,尤林同志必然遭到不幸,为此,我找了个空子,拚命去夺1个坏蛋的枪,逼的他不得不朝夫开火。

他这声报讯的枪声,不知尤林同志听到没有?,

我被捆绑进城了,敌人排列那样多的队5,前呼后拥押着我走,是怕我逃跑吗?不是。敌人是要示威,我是他们示威的资本,我能装熊吗?我能当软骨头吗?当然不能。我得拿出颜色来,叫敌人达不到目的,叫市民们看看赤色革命组织干部的骨气!

敌人,你夸什么胜利?你算算我们打西关司令部,你们受了多大损失,你们获得我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卒能顶什么?就是从这个小卒身上,也未必叫你们尝到甜头。

可是,即使我是个小卒,心里也很难过。我还年轻,受组织上的恩德太多,出力的机会大少。难道就这样早早的了此1生吗?

我从参加工作那天起,就抱有这样的希望。有朝1日,我们解放了城池,由我领着咱们的武装,按着坏蛋的家门,指着他们的脑袋,1个也不漏网,11都捆绑起来。

那时候,人们是多么痛快,我是多么开心。哪晓得这些美好的希望都破灭了,不是我当向导抓捕敌人,而是被敌人5花大绑绑着我自己。

恰恰在敌人向万人丛中进城示威的时侯,从人山人海里,突然瞧见那1对熟识的眼睛。

妹妹,你可知道,在那个当儿,我的眼睛只能看敌人,不能见自己的同志,特别是见到他11我的领导者和我在他手里犯了错误的人。

要是他责备我骂我或瞪我两眼也好,可是他的眼色非常柔和,有同情没责备。这1眼把我的心看碎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样事情叫人伤心的吗?,

我不能瞒你们,我是受了严刑拷间,也流过血·······

请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给养活我长大的阶级、教育我成人的组织、帮助并热爱我的同志们丢人。

敌人不是草包,他们能做到的事大多啦!他们能敲碎我的牙齿,能割掉我的舌头,甚至能剖腹摘出我的心肝。但他们只有1条不能,不能从我嘴里得出他们所需要的话。

也不是闭起嘴来不说,按照我的认识水平,我也说了1些,不知说的对不对请组织审查审查。首先我埋葬了汉奸李歪鼻,也尽力掩护了那个停虏团长。

敌人问我领导机关是不是住眺山,我说是眺山,敌人问散传单送情报领兵攻打城池的事,我统统承担了,我是以“豁出1身刚”的心情承认的。

也许是又犯了错误,因为他们松开我,把我送到1个居民家庭里来散押监视,这家有位善良的姑娘,就是她为我冒着生命危险送信的。

上次我写了被捕的情形,现在姑娘告诉我,对过屋里监视我的人睡觉了,叫我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