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挽然来信(1 / 2)

姜翎一愣,哈哈笑了,“放心吧,何大夫,我这就带你去。”

让人套了马车,姜翎先让何最上了车,怕他不适应也陪着坐了一辆,另外还让紫珍和叶松陪着一起。

何最这时候才露出个笑来,悄悄又把那张纸条塞回了医书里夹好。

他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华贵的周府,又想起方才那些侍从婢女的向姜翎行礼,眼底闪过一些不自在。

果然还是不喜欢京城。

他搞不来这一套。

王叔和刘婶尽职尽责,昨日下大雨的时候就跑出来将那些脆弱的花草盖了篷布,所以等姜翎带着何最去到小院子的时候,整个院子呈现出雨后的蓬勃生机之状。

花朵依然开的鲜艳夺目,满院子的花花草草都沾染着雨水的潮湿,让人一踏进去,直感觉沁人心脾的空气和花香往胸腔里钻,心旷神怡。

何最眼睛一亮,笑着点头,“你这小院子倒是真不错。”

“那是。”姜翎与有荣焉。

她带着何最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把人领到宽敞舒适的东厢房,让他住下。

“你等等。”何最一指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姜翎乖乖坐好,主动把手腕伸出来。

虽然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姜翎身体不错,但还是亲自把把脉才放心。

片刻后,何最点了点头,“嗯,身子养的不错。”

姜翎笑了,“我身体好着呢。”

她站起来往外走,想让他先换身衣裳,结果何最就把人给拦住了。

“给你。”他伸手递过去一封信和一袋碎银子。

姜翎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往后大退一步,“何大夫,你要是这样做我可就不高兴了。”

她又不是包租婆,收他租赁费做什么?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撇的清清楚楚。

何最蹙眉,坚持要给她。

姜翎眉头皱的比他更深,噘嘴,故作不高兴道:“我说真的,你快收回去,我要生气了,以后咱俩就当不认识。”

两人推拉几个回合,何最拗不过她,只好叹着气把银子收回去。

“哎,信。”

他把信递过去,开口解释道:“挽然寄过来的。”

姜翎惊喜接过,看见信封上写着“姜翎亲启”几个字。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挽然的字。

不同于他跳舞时的飘逸洒脱,他的字工工整整的,颇有些一板一眼的。

她笑着说:“看来是安顿下来了。”转身边走边说:“你换衣裳吧,谢谢啦。”

何最瞧着她出了门,看着手里的钱袋子轻叹一声,笑了。

挽然也给他写了信。

昨日刚寄到,他早就看过了。

信中再次表达了对他解毒的感谢,甚至还给他寄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过来。

怕他不收,说是他在落脚地给人跳舞和帮工赚的,都是辛苦的血汗钱,不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而且还说了,他不会在此地一直住着,直接打消了他想按原址把银票寄回去的念头。

另外,挽然最后在信的末尾说了一句话,让何最猛然就红了眼眶。

“第二幅肖像画已经收到,张野哥画的很好,我很喜欢,会和第一幅一起好好收藏,还请何大夫代挽然向张野哥表达感谢。”

何最拿着信纸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他还记得。

第一幅画也还好好收着。

他说喜欢张野的画,说感谢张野

何最胡乱的擦着眼泪,边落泪边笑,拿着那封信看了好久。

挽然是在出京的第三天发现的那幅画,便明白了何最是谁。

当时在买画的时候,张野和他说他有一位挚友,他作这些画就是为了他。

他笑着说:“我这个朋友爱好学医,还颇有天赋,他给别人治病的时候啊,别提多神气了,总是自诩是个神医呢哈哈哈。”

那幅场景挽然到现在都记得。

衣衫破旧的男子,太阳都下山了还站在雪地里,冻得脸和双手通红,可是说起这些,眼睛却亮如白昼。

于是挽然明白了为什么脾气古怪的何最会同意给他解毒。

再有,他为何独自住在云雾峰,为何脾气阴晴不定,为何时不时露出悲恸的神情,挽然似乎都明白了。

想来张野在那场动乱里遭遇不测,已然不在人世了吧。

他不愿多提去揭何最的伤疤,便委婉的说了一句“代我转达感谢之情”。

在离京的路上,他找了一个寺庙,虔敬的为张野拜了三炷香,希望他能在天上喜乐安康,还能露出那样灿烂明媚的笑容。

这是独属于挽然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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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天晴,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