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时候,他便隐约猜测可能是挽然,毕竟当时幸存的皇室遗孤只剩挽然一个皇子。
等见到挽然时,何最一瞬间便认出了他。
艳丽却不失清冷,让人过目难忘。
加之后来的周景安,何最知道他的父亲是救国的好人,便也愿意为他医治。
何最清楚挽然的境遇,也没有提起过当初的事,装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一心一意为他解毒。
而且他也觉得可能挽然早已忘记那事,画作也许都遗失了。
最后挽然走的时候,他未拿他一金一银,还悄悄的把张野留下的那第二幅肖像画装进了他的包裹,夹着一封表达他和张野的感谢的书信。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塞进木箱子里的那幅画,随着赶路马车的颠簸滚到了角落,紧挨着一幅画。
那幅画的画纸已经泛黄,却保存的不错,画中有一位公子,清冷翩然,俊朗无双——正是少年裴璿。
-
姜翎看着张野的画作,不禁心中感慨。
这些画作,便是见证着张野逐渐逝去的生命,一日一日,随着他的理想埋葬。
而且两人二十多岁离家,怀揣着少年热血来到京城,却被埋葬在那个动荡的年代。
何最分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如何不是被打击磋磨的呢?
她叹息道:“怪不得何大夫不愿下山,之前皇上邀他进宫也不愿。”
那样冷酷无情又磨灭心性的地方,任谁也不愿再去了。
周景安握住她的手,拿过一杯温热的牛乳茶递给她,见她心情低落,表情神伤,便出声安抚道:“我已经派人去寻更多张野的字画,待找到后便去送给何大夫。”
姜翎喝了两口牛乳茶,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眼神突然坚定不少:“看来我得对他再好一点。”
“嗯,翎儿聪慧可爱,何大夫很是喜欢你。”周景安笑着把字画好好收起来。
他忽然一顿,看着姜翎说道:“说起这个,翎儿还欠着我一个承诺呢。”
姜翎眨眨眼,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上次向他讨要《春雪图》的时候,说好答应他一个承诺的。
“你放心,我姜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翎昂了昂下巴,“说吧,你想要什么?”
周景安摇摇头,虽是笑着的,眼神却是紧紧望着她,说道:“这个承诺很重要,我得留着不得已的时候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