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在苏州。”姜翎说道。
她开心的露出笑脸,终于找到方觉夏了,那太后和醒醒就有救了。
周景安低眸,再抬眼时眼眸中就多了一丝冷厉。
他站起身,对着姜翎说:“我得进宫一趟。”
姜翎点头,“好,你去吧。”
周景安临走时嘱咐她:“我也许要晚些回来,你不必等我。”
得了姜翎的应允他便出门了,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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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时辰过了戌正,周景安还未回来。
姜翎梳洗完毕,披散着墨发躺在床榻上看话本子,边看边等他。
这个话本子是新出的,讲的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官家小姐被商贾之子所救,两人渐生情愫的故事。
这个故事对于在前世看过一箩筐的小说电视剧的姜翎来说有些俗套了,不过在大乾却还是有两分新鲜的。
她大致翻看着,等看到两人终于跨越了种种阻碍哭着诉说爱意在一起的时候,周景安才终于披着月色匆匆而归。
周景安轻手轻脚的进了正殿,在看见内室还亮着烛火的时候一怔,随即便皱了眉。
他将披风脱了放在一旁,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散才迈步往里走。
而姜翎已经听见动静迎了出来,身上只穿着一套藕荷色的里衣,墨发披散至腰间,揉着发酸发涩的眼睛撩开帘子走出来,一张小脸俏生生的。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周景安见她穿的单薄,皱着眉:“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他用力搓了两下手,待手心微热才拉着她的手往里走,直接将人领到床榻前,弯腰抬腿,姜翎就被塞回了被窝。
“我不冷。”姜翎对于自己被他用锦被围成一团的行为有些无奈。
周景安就顺势蹲跪在床榻前,仰头看着她,目露心疼。
“不是说不必等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歇息,眼睛都熬红了。”
姜翎耸耸肩,费力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拿起一边的话本子,“我在看新出的话本子,顺势等等你。”
她不等他继续表达不满,直接岔开话题:“怎么样?是真的找到方觉夏了吗?”
周景安点头,又把她伸出来的那只手塞回去,“已经有了线索,基本可以确认是他,就在苏州。”
“那何时出发去找他?你要去吗?”
周景安眼神有些复杂,裴瑜也在苏州,他还活着这件事让他们不得不警惕和防范,需要去查清楚他是不是现今前朝的那些人的头目,是不是还野心勃勃的要坐上帝位。
且不论旁的,裴瑜这个人就十分危险,必须把他控制住。
“嗯,此事牵扯过多,我得亲自去一趟。”
只是他有些不放心姜翎。
他眼睛里的担忧太过明显,姜翎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周景安不语,姜翎“哎呀”拉着长调,伸出手来捏捏他的脸,“我就在家待着,哪儿也不去,你尽管去苏州就是。”
“我把叶松叶柏留下保护你,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府里就好,尽量别出府去。”周景安蹙眉,还是很担心。
姜翎摆手,“叶松和叶柏算是你的左膀右臂了,当然要跟着你才行。”
“小甲他们不是还在吗?有他们保护我就够了。”
周景安摇头,态度很坚决:“我自己一人可以,让他们保护你。”
姜翎拗不过他,点头道:“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的话。”
她隐约觉得周景安有些过于担心了,这一个月以来分明风平浪静的,她又在府里不出门,哪里会有危险。
而且今日叶松来禀报不是说他们在苏州吗?
京城和苏州相隔千里,主力军离她那么远,一些零散的小兵叶松他们完全能直接解决,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想到这里,姜翎微微蹙眉,心里隐隐觉得感觉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事情往往越是如此顺利,就越是会出事。
她这几天还是别出门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景安见她皱眉,担心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姜翎摇头,“我这几日都好好在府里待着,你放心吧。”
她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快梳洗吧,我困了。”
周景安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好,你先睡。”
他起身灭了烛火,只留了一盏床尾的烛灯。
室内昏暗,烛火微摇。
透过纱帘,姜翎看见周景安脱了外衫往耳房而去,身姿挺拔,宽肩窄腰。
着实有一副好皮囊呢,她想。
待他转身没了身影,她才收回欣赏的目光,话本子随意丢在一旁,她拢了拢锦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