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此人脸颊凹陷,堪称瘦骨嶙峋,眼窝很深,眉骨也偏高。
周景安蹙眉,脚步却不停。
黑色纱帘缓缓垂下,又遮住了那人的脸。
单单这样看过去,此人与他想的那个人没有一丝一毫沾边儿的地方。
饶是如此,周景安也不敢掉以轻心。
还有一个办法能查证此人的身份。
周景安的右手紧握佩刀,运起轻功便飞身而上。
武功。
那人的招式他再熟悉不过,只要与他对上一招,只要一招,他就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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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周景安飞冲过来,挑唇一笑。
这小子还是这么执拗。
他收敛笑意,把纸伞一收,一横一挡,后背撞上车壁,堪堪抵挡住周景安劈过来的一刀。
“周大人,我兄长都被你打伤了,你还要来害我吗?”
周景安面颊紧绷,眼底的冷戾越聚越浓。
他不答话,扬起佩刀又是一招过去。
那人执伞为剑,与他对了两招。
身形飘逸,纱帘轻摇,倒是颇有些赏心悦目。
周景安眉头越皱越紧。
还是不对。
这种花拳绣腿的招式那人从来都不屑于用。
而且此人执伞的手势也不对,发力也不一样。
他正暗自思忖,突然听见眼前之人笑道:“周大人,那是你的未婚妻子吗?”
周景安浑身一震,还未回头去看,就见一小队人骑着马赶来,对正要继续杀过来的钱思渡汇报道:“回城的马车里没人。”
而此时马车里一直没有出声的人也走了出来,正是挽然。
他还是穿着那一身月牙白的长袄,墨发披散着,脸色有些白,脖子上正被人架着一把剑。
周景安扬起佩刀就要上前,忽然察觉到一阵杀意,慌忙躲避,却感觉到肩膀一疼。
一支木剑因着他的躲避而偏离心脏直刺肩膀处,力道十足,铁制的箭头穿过了他的左肩膀,带出淋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