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婳安看着老哥这一副急切的样子,挑着眉毛开始拿起架子来。
“咳咳,哥哥,我怎么记着秋猎之前你还避人家如蛇蝎啊?怎么短短几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手臂环在身前,绕着周景安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貌似真的在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她亲哥哥。
“秋猎我被留在京城没跟着去,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脸的狐疑与探究。
周宁安和周婳安都被找了借口留在京城,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受了伤。
周景安心下一慌,垂眸掩饰情绪,只催促道:“她到底答应了没?”
见他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周婳安捂嘴偷笑。
她哥哥看来是真的铁树开花了啊!
她也不再卖关子:“答应了,说一定会去。”
周婳安无奈道:“我这个最不爱参加宴会,更别提办宴会的人都出马了,还能有失?”
为了她哥哥的终身大事,她也是豁出去了。
最不爱张罗那一大堆琐事,干脆定在了芳菲苑。
她只负责提供时机和场地,其余的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一听姜翎答应了,周景安才松一口气。
上次那张字条她到底也没回信。
自回京后一直忙着处理事情,已经有好几日不见她了。
周景安嘴角忍不住上扬,却见周婳安又开始打趣他,转身快步往书房内走,隔绝掉她探究的目光。
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室内一片寂静无声,映衬的他的心跳声更加清晰可闻。
他低眸,阳光透过窗棂,将他的耳朵照的红彤彤一片。
好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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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修霖和陶颐回来后,整个府邸都热闹了许多。
老太爷是前朝有名的武将,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杀伐果断、战功赫赫,不知迷倒了多少闺秀。
这是陶颐给姜翎他们讲的。
她拉着姜翎和姜翡的手,笑着讲他们年少时的事。
这些事情陶颐总是讲不厌,每年都要讲上一两遍,姜连山他们早就听腻了。
也就乖巧的姜翡和姜翎还跟听故事似的听的一脸认真。
“我们两家是世交,关系很好,我从小就认识他了,便总跟在他后面跑,刚开始他可烦我了呢。”
陶颐笑的眼睛弯起来,又轻哼一声,似是到现在还有些不满:“他还跟我说什么男女有别,让我别总跟着他,会让人说闲话。”
姜翎跟着同仇敌忾,皱眉哼道:“祖父怎能如此对祖母。”
“哼,他说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连看都不敢看我。”陶颐又咯咯笑起来,“我赌气不理他,结果第三日他就忍不住来找我赔罪了。”
姜翡不无羡慕的说:“祖父祖母关系甚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让人好生羡慕。”
“嗯嗯,是呢。”姜翎也点着头。
陶颐拍着两人的手,嘴角上扬,神色有些自得。
姜翎又问:“那当初祖父母是如何定亲的?父母之命吗?”
“才不是呢。”陶颐又娓娓道来:“他刚过弱冠之年就上了战场,赢得了战功回京,风头无两,有许多姑娘都喊着要嫁他呢。”
“我不乐意了,眼看着就到了相看的年纪,故意叫我娘请了媒婆儿来,这下他着急了,一看我要与别人相看,着急忙慌的过来找我。”
姜翎追问道:“那祖父说什么了?”
陶颐笑意盈盈,“他还没说话就自己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我故意要走,他才一把拉住我,说——”
这故事都讲了许多遍了,陶颐早就知道要在哪里停顿才能引起人的兴趣。
果然姜翡和姜翎都闹起来,让她快些讲。
她也不卖关子了,一脸笑意,眉眼弯弯。
“他说——你别嫁给别人,我娶你。”
两个小姑娘听完后都一脸的艳羡和向往,“祖父可真会说好听话。”
陶颐摸着两人的头:“他第二日就上我家提了亲,我们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故事的男主人公姜修霖。
他一听就知道他的好夫人又在讲他们的事了,看着两个孙女儿看着他眼睛发亮,瞬时觉得别扭。
姜修霖不自在的道:“这故事你还要讲几遍?给儿子女儿讲,给孙子孙女讲,以后莫不是还要给重孙讲?”
陶颐就爱看他这副害羞别扭的模样,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活多久就讲多久。”
“罢了罢了,随你吧。”姜修霖自知管不住她,摆摆手就落荒而逃了,惹得陶颐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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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七这日,姜翎稍作打扮就出发前往芳菲苑。
芳菲苑与如意坊同在长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