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更像是夜夜流连宿醉的衣冠宵小。
季相礼怒喝:“逆子!府上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还日日买醉!没出息的样子,家中唯一一个小辈男丁了,还不如你二姐像个男子!”
看见季相礼发这么大怒,身上的血又渗透出来,季泊舟忙扑到他身前,关切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季相礼见他什么事都还不知道,不由得更气了。
他颤抖地指着季泊舟,背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最终受不住,将手狠狠一放,对着季青妍道:“你来告诉他!”
季泊舟听到先前季相礼说的什么唯一一个男丁,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后就看见季青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废物杂碎:“大哥被斩首了!”
分明是极轻的一句话,季泊舟却听见一声巨响响彻他的脑海。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随之全身紧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敲打着他的心脏。
季青妍用鄙夷的眼神锁住他:“这个时候了,季少爷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酒买醉、伤春悲秋吗?!”
季青妍极少用这般凌厉的口吻和他说话,听得季泊舟又像是被一道重锤狠狠捶在心上。
他瞳孔失了焦,只定定地看着前方,整个人悲痛又懊悔:“是,二姐教训得对!”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而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
他是多么无用的一个季家人,实在是千万个不该!
季泊舟在心里把自己扇了一百个耳光。
但事已至此,确实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是男子,得做好整个季家未来的仪仗。
他看向季青妍和季相礼,眼睛里换上多日不见的沉静:“先前是我糊涂,二姐和父亲莫恼,该承担的责任,都由我来!有任何吩咐,都可直接告诉我!”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季青妍本不欲再嘲讽他,但心里携着不满,说出来的话,却没忍住还是带着冲:“呵,责任,承担?”
“要我说,害得大哥被斩首,父亲被杖刑,季家被夺爵的人,都是你那位愿愿,不知季少爷,如今可愿意亲自手刃她?”
季泊舟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整个人透着沉重和不安:“二姐,这事是不是还得再查证一番再做定夺?我看分明是瑾王……”
“够了!”
季青妍冷酷地打断他。
她提起个讥诮的笑:“我就知道!就你这为情所困、优柔寡断的样子,还说为了家族荣耀承担责任?还是老老实实滚回你的澹泊斋待着吧!”
季相礼对这个儿子更失望,从身边拖了个枕头就朝他扔了过来:“之前能拿捏那个妖女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做出这番鬼模样,给老子滚!”
季泊舟想解释,却被季相礼愤怒地命人赶了出来。
他没有回澹泊斋,心里烦闷得紧,毫无目的的想在府里走走。
然而刚走出季相礼的院子,他这才看见院墙外的臭鸡蛋,一直在不知疲倦地朝着府中砸来。
心里的矛和盾都在快速的攻击他。
此前和上一世,他都做了许多对不起愿愿的事。本想改头换面重来,但命运为何这般不放过他?
一边是他向来作为使命的季家,一方面是她。
二姐和父亲商量的事,还要不要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