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眠麻木的用手解着衬衫的扣子。
“你就是他们找来……让我临死之前享用的小姐?”耳边男人的声音有压抑着的痛苦。
苏眠猛地被男人拉扯到了怀里,扣子也直接被扯得掉落在地上。
“小姐吗?”苏眠苦笑。
小姐就小姐吧。
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只是他身上那血腥味真的太重了,他是真的要死了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你快要死了吗?”
“对,你怕吗?”
苏眠的下巴被狠狠的捏住,可她却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怕。”她颤抖着唇凄然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只要做了这一次,大伯他们就会带爸爸去医院救治。
她还是流下了眼泪。
漫长的三个小时,她不知道是怎么经历的。
因为男人根本就不像是将死之人。
最后,男人昏睡了过去,苏眠才蹑手蹑脚的捡起了地上的裙子重新穿上。
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可惜,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她没有时间了!
她必须要赶去让
大伯他们把爸爸送到医院去,他们让她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打开老旧的别墅大门,天下起了大雨,苏眠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山脚下的公交站,她整个人都被淋湿了。
而衣服本就被那男人撕的破碎黏住她的身体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做了那种事不检点的女人。
附近等公交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终于赶到了苏家。
苏眠拖着疲惫的身子使劲的敲打着苏家的大门。
“开门啊,我回来了,你们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快点送爸爸去医院,快!”雨水冲刷着苏眠的身体,她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可她不能倒下,爸爸还等着她呢。
“咣当……”
苏家大门被人打开,苏眠那双被雨水冲刷的睁不开的眼睛也泛起了一丝光亮。
佣人打量着她,瞧见她那残破的衣服,眼里有浓重的鄙夷。
“砰……”一个相框忽然砸在了苏眠的身上。
“送医院让人笑话吗?你父亲已经死了。”
苏眠被砸的手足无措,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父亲死了?
不,不可能的。
她从地上捡起了相框,相框里正是父亲的黑白照片,她心疼的抱在怀里。
“你们骗人,我父亲不会死的,你们让我去看看我父亲,我要去见我父亲。”苏眠抱着相框就要冲进苏家。
可佣人已经无情的将大门关上,她撞了个寂寞,头也破了一个洞。
嫣红色的血一点一点的往下流着已经染红了苏眠的半张脸,但她还在不断的敲着门,“让我去看看我爸爸,让我去看……”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体力不支,她昏迷了过去。
她是被苏家的老佣人带到了附近一棵大树下休息,这才稍稍的恢复了意识。
“爸爸……”她惊醒。
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苏家一直看着她长大的老佣人王妈在身边,她着急的拽住了她的手,“王妈,我爸爸呢?他真的死了吗?”
王妈惋惜的擦了擦眼泪,却是有些紧张,“是的,你爸爸昨晚上去世的,你还是别问了,赶紧的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斗不过那些人的。”
苏眠听出王妈的话里有话,为什么让她走?
难道爸爸的死真的和苏家人
有关吗?
“王妈,我爸爸是不是被苏家人害死的,你告诉我?”她不信,她进监狱的时候爸爸都还好好的,身体一直都没有问题。
怎么会五年时间就……
王妈却是不愿多说,“苏眠,你爸爸的尸体被葬在乱葬岗,你还是赶紧的先去找他吧。”
“乱葬岗?”她失声尖叫。
爸爸怎么可以葬在那种地方。
她替苏轻颜坐牢坐了五年,好不容易才出狱了却得知父亲重病,她没有钱,刚出狱的她只好答应帮大伯完成一件事,那就是去那老旧的别墅里任由人羞辱。
只有这样,大伯才肯花钱救治父亲。
她什么都做了,出卖身体,出卖尊严。
王妈的话很明显指出父亲的死和苏家人有关。
苏家那群恶人居然还把他葬在乱葬岗?
不,不可以。
她豁出了全身的力气冒雨狂奔。
最后,苏眠跪在乱葬岗一处拱起的土坡前颤抖着哭泣。
“爸爸,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的出狱,我要是有钱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都是我的错,是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