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了。”

“……”

山崎花这样煞有其事的劝慰反而让白荇子有些良心作痛，只是刚刚既然没死成，她其实也不会再去特意寻死。

不然她也活不到二十三岁。

真是个拧巴胆小的阴暗小人。白荇子在心里嘲讽自己，死又不敢死，活也不敢活，不上不下这么多年，跑这来忽悠自己笔下的角色嘴脸可真有够难看的。

“你看着来就行。”

白荇子垂眸，怕对上山崎花的双眼自己会忍不住把知道的东西都倒出来，便也学着对方刚刚思索的样子摸茶杯盯茶水。

山崎花没有多想，只当白荇子在思考未来，不过这边得了同意，那给白荇子安排本丸的事就得赶紧安排下去了。

安排药研留下来接待白荇子等自己开完会再给人安排食宿后，山崎花便带上压切长谷部匆匆告辞去和同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接待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药研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白荇子因为连着闹了两通此刻疲倦得很，干脆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打算稍微眯一会。就在思绪乱飞即将睡着的时候，她的衣兜突然响起熟悉的铃声把白荇子惊醒。

谁？谁给我打电话？

白荇子下意识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上面标注的亲爹的名字，差点又要哭出来，但闭上眼，深呼吸后，白荇子逐渐冷静下来打算接通电话。

但手机屏幕就像失灵了一般，她怎么按都没有反应，半晌白荇子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了，而且穿越前还坐在考场里。

那么这台按道理该待在考场外面，根本不可能出现自己衣兜的“自己”手机到底是……？

白荇子尝试了其他的操作，除了没办法接通电话或退出电话界面，调整音量和锁屏倒是可以做的。在把响铃声音调到最低后，白荇子看见这台手机自己接通了电话，然后响起了放慢十倍速的“她”与父亲交谈的声音。

“……”

白荇子再次深呼吸，虽然她很想现在就请药研把这台手机砍了，毕竟既然回不去了，把自己的过去切割干净才是正道，不然以自己从“她”那继承的不稳定性格，暗堕真的是迟早的事。

但这台手机上的谜团太多，而且……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她一直计划着，自己会待在父母身边，等给他们养老送终后再跟着一起去那个世界。

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成为“白荇子”的她还有必要遵守自己所设下的规则吗？这也是为什么懦弱了二十三年的白荇子在那一瞬间会决绝的撞向压切长谷部的刀锋。

花十年找到的生存意义被否决，活下去在那个瞬间就成了不必要的事情。

不过都已经穿越了，脑洞再放大点好像也不太要紧，白荇子一般分辨着通话内容与“她”接通这通电话的大概时间，一边有些自恋的猜这台手机是为了钓住自己的命才出现的。

只要“她”还活着，这台手机或许就能源源不断的传来那边的消息，而截止现在还没结束的通话里父亲与“她”的声音的慢速总不能是自己按了慢速播放，只有可能是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致导致的信息传递扭曲。

所以，现在她不否决之前的决定也是不要紧，自己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依旧存在。虽然没办法代替“她”给父母养老，但“她”与自己某种意义上又算同一个人，这样也不算自己失约……

啧，这种事还是算了。她白荇子从来不喜欢自虐，就这样直视让他人幸福来刺伤自己的眼睛？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离谱了。

不过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白荇子突然就“吃吃”的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挖坑不填的赎罪吗？她都没对外宣传过也算自己挖了？而且她是“白荇子”啊！要赎罪明明该找“她”的吧！

“……哈哈。这都什么和什么。”

白荇子仰头捂脸，虽然大脑在头脑风暴，但她本身有点不太想继续思考这件事。眼角瞟到站在一旁的药研，正想麻烦对方给自己找点吃的转移一下注意，但白荇子却觉得不太对劲，即便对方面色如常。

“你在想失礼的事情。”

白荇子听到自己下意识肯定的话语，然后在对方的眼镜反光里，看见自己变成金色的眼睛。

啊？

一人一刀都愣住了。

药研如何她都懒得管了，白荇子猛的拿起手机靠反光确认自己眼睛的情况。虽然通话还没结束，但她的通话背景是默认的黑色，所以她能清楚的在反光中看到自己本来是黑色的瞳孔确实变成了金色。

完了，这下是真要填坑还债了。

白荇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