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节后的一日早晨,正值休沐的李垚在侯府里摆弄着花草,他的随身小厮来报“老爷,方才赤甲卫传来消息,有圣旨到,请老爷准备呐。” 李垚放下手中的剪刀缓缓道“知道了,你去告诉夫人准备香案吧。” 小厮领命离开。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悠扬的号角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队赤甲卫士护卫着一辆华丽马车,身着华丽宫装的仪仗队缓缓走进侯府。为首的使者面容严肃,手持赤色金边的圣旨,步伐沉稳轻盈。靖国侯府庭院内,李垚、徐婉仪、李清河、李清漪、李清泽还有一众家仆已站齐。
只听得一声尖细的“圣旨到”,众人纷纷跪地。传旨天使钱内侍徐徐展开赤色金边的圣旨,高声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国侯府忠心耿耿,功勋卓著。其嫡女李清河,温婉端庄,天资聪慧。朕今特赐名李意欢,寓意欢乐无忧。朕感靖国侯府世代忠勇,今将靖国侯嫡女意欢赐婚与宁王为王妃,并于孟冬初五吉时完婚,钦此。”
靖国侯李垚感激涕零,高声道:“谢皇上隆恩!臣李垚携全家感激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附和磕头,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清河却愣在原地,直至徐婉仪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僵硬地跟着行礼。传旨天使钱内侍双手捧着圣旨递给李垚,语气听似谄媚又不失高傲道:“恭喜靖国侯啦,如今清河……哦不,意欢小姐已是准王妃,侯爷一家也就是皇亲国戚啦。” 李垚双手接过圣旨,起身把圣旨递给身后的徐婉仪,接着赶紧又双手抱拳,对钱内侍道:“不敢不敢,皆是陛下恩赐,下官唯有马革裹尸以报陛下恩情。托天使的福,不如请各位天使留在府上用午膳吧?”钱内侍摆摆手道:“多谢侯爷厚爱,咱家要赶快回宫复旨啦,侯爷明日早朝后谢恩即可。留步。”说完,转身回到马车,徐婉仪拿出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钱内侍的随行人员,又随着李垚一道对着传旨的车队鞠了一躬。
李清河呆愣在原地,身边围满了恭喜之人。李清漪则气鼓鼓地推搡开拥挤的人群,离开了正厅。赐名与赐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清河措手不及。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此处遭遇这样的事情。
李清河站在原地,周围的恭喜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赐名?赐婚?这封建制度真是可怕!要选不是应该选清漪吗?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想到这些李清河已是满头大汗,她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李清泽跟在他父亲身后,一个劲儿的奉承“父亲,以后咱们家就是皇亲国戚了吗?那您岂不是皇上的亲家啦?”
李清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猛地转身,直直地朝着侯府主君李垚走去。
“这赐婚我不能接受。”李清河的声音冷硬,带着决绝。李清河本能的说出来拒绝的话语。
“大姐姐怎么又犯病了?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儿吗?”李清泽小小年纪却用不敬的语气对李清河呵斥着。
李垚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遣散了下人,呵斥道:“胡闹!这是皇上的旨意,岂是你能违抗的?”李清泽还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姐姐是想抗旨拉全家人陪葬呢。”李垚有些不耐烦了“你也下去!”呵走了李清泽。
李清河毫不退缩,“父亲,我与宁王素未谋面,如何能就这样嫁给他?”
李垚怒目而视,“你身为靖国侯府嫡女,享受着家族的荣耀,就该为家族的利益着想。这门亲事是皇上的恩赐,是侯府的荣耀,你必须接受。
李清河有些语塞,顿了顿说了句苍白无力的话“父亲,难道为了家族利益,就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吗?我不愿意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李垚在这对侯府来说大喜的日子被自己的女儿说的话扫了兴致,“你这逆女,竟敢违抗皇命。此事由不得你,你必须乖乖准备出嫁。”
李清漪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看着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嫡姐,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她本就对嫡姐李清河心存嫉妒,平日里因自己母亲得宠,她在府中也是风光无限,府中嫡子常年不在,自己的弟弟在都城的世家子弟里也是风头无两,她自己的派头甚至盖过很多贵族家的嫡女。可如今,李清河这个一直被她欺负的嫡姐竟被皇上赐婚给皇上的八皇子宁王,摇身一变马上就要成为王妃了,日后要是宁王继承大统,李清河可就是皇后了。那尊贵的身份地位就是她几辈子都赶不上的。
想到这些李清漪满脸怒容地冲进魏小娘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娘!凭什么姐姐能被赐婚给宁王?我不服!”她大声叫嚷着,声音中满是委屈与愤怒。
说着,她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绣凳,绣凳“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又冲到桌子前,挥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我哪点不如她?为什么好事总是落在她头上?”
魏小娘连忙上前拉住她,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