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门?!”徐婉仪听了李清河的诉求感到有些为难。
“是啊,话说我来到这里以后,就只去过一次出云观,之后一直都在这府里,还没好好出去看看呢。”李清河有些沮丧道。
“我明白,只是……碍于你的身份,着实不好随意走动呀……”徐婉仪在房里缓缓踱着步子,眉头微蹙,仔细思考着李清河的话。她那齐脚的裙摆随着步子在地上轻轻摇摆着。“小周教头为人忠实可靠,有他带着你我倒放心……要不你装扮成侍女,随我出去好了,到了外面,你再佯装成男子,如何?这样的话你就能在外面待得久一些。”
李清河听完,瞬间领会了计划的要领,兴奋地上前一把拥抱着徐婉仪,“谢谢你婉仪。”徐婉仪突然被拥入怀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整个人愣了一下,双手迟疑着不知该往何处放。
说干就干,李清河即刻让巧儿依照计划去准备所需的衣物。巧儿不但贴心地依计准备妥当,还精心地给她准备了一些钱财傍身。“小姐,这个荷包是奴婢为您做的呢,里面装了些银子给您出去傍身用,您外出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收好了。”言罢,又为清河寻来了一把折扇,以及一片假胡须。
李清河瞧见之后惊喜道:“哈哈,竟然还有假胡须呀?”巧儿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回应道:“是呀,这是奴婢自己用头发做的呢,平常和府里的小姐妹们玩游戏,输的人就要往脸上贴胡子,嘻嘻。”
“巧儿,你当真是人如其名呀!不仅对我关怀入微,还这般心灵手巧呢。”李清河一边说着,披上巧儿给准备的男装,一边将巧儿制作的假胡须贴在自己嘴唇上,在房间里走几步,接着询问巧儿:“怎么样?本公子英俊否?”
巧儿捂着嘴,咯咯直笑:“小姐,您这样子哪里像个公子,倒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李清河佯装生气,双手叉腰:“好你个巧儿,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便作势要去挠巧儿的痒痒。
巧儿连忙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是奴婢说错话了。哎呀,仔细瞧瞧,您这身姿挺拔,这眼神犀利,还有这走路的架势,任谁看了都得相信您是个货真价实的公子哥儿。”
清河听了,这才满意地笑了:“算你这丫头有眼力见儿。”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巧儿帮清河整理好衣物和妆容,又叮嘱道:“小姐,出去之后可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人发现了端倪。”
李清河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巧儿。”
随后,李清河怀揣着满心的期待,等待着第二日与徐婉仪一同出门。
次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大街小巷。婉仪传了一顶精致的轿子,带着四名侍女款款出门。其中一名侍女正是李清河假扮的,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刻意低着头,尽量不让旁人认出她的脸。
一行人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缓缓前行,行至繁华热闹的锦华大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卖小吃的摊贩热情地招呼着过往行人,小摊上的小吃香气四溢;绸缎庄里五彩斑斓的布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还有那街头卖艺的艺人,精彩的表演引得众人纷纷驻足围观。
行至大街的悦来茶馆附近,徐婉仪坐在轿内,轻轻掀起轿帘,吩咐道:“家里的檀香用完了,良辰,你派人到柳记买一些回来。”良辰点点头,恭敬地答道:“是,夫人。”随后,良辰把李清河拉到一旁,指了指不远处“悦来茶馆”的招牌道“去吧,早些回来。”李清河瞬间会意。
茶馆里,茶客们或成群围坐一桌,高谈阔论,笑声爽朗;或两两相对,低声细语,神情专注。小二们穿梭在桌椅之间,肩上搭着白毛巾,嘴里吆喝着:“客官,您的茶来喽!”
靠窗的一桌,几位文人雅士正一边轻抿香茗,一边吟诗作对,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奋笔疾书,沉浸在自己的文学世界里。旁边的一桌,几个商人正为一笔买卖争得面红耳赤,手在空中比划着,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角落里的周重明手里端着半盏茶,目光时不时投向茶馆门口,他的坐姿略显僵硬,身子微微前倾,似乎随时准备起身迎接即将到来的李清河。他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墨线,心中暗自嘀咕着:“我在期待什么呢?大小姐是名门闺秀,怎会轻易出门。可是……哎呀,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不自觉地邀请大小姐出门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那力度似轻还重,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纠结与矛盾。双脚也不安分地在桌下轻轻挪动,带起细微的衣摆摆动。周重明每一次望向门口的目光都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忐忑,有自我怀疑,还有那不易察觉的丝丝欣喜,仿佛一团乱麻交织在心头。
周重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节奏毫无规律,他的嘴角虽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显然心思全在等待的人身上。他转头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长叹一口气……
“敢问周公子,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