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人心揪。
临风拍打着池塘水,“就算是做梦,也不能让我做的再久一些吗?”脑子里又胡乱地冒上一些思绪,他现在是明白了。
卖火柴小女孩的火柴,只要点燃了,就能照亮出一个个心中的愿想。
他也没那么傻,也没这奢求,喝醉了,看花眼了,也是正常。
当真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回答他是,告诉他在,他没法不激动,他没法不信,哪怕就是个梦,他都宁愿在梦里在久一点,因为那个梦美好地让他不愿醒来。
人就是这样,面对美好的梦,现实的景,总是不自觉地自欺欺人。
临风像只受伤的小兽,在池塘的边角里,戚动着肩膀,呜咽着。
还在宴席上的白石,左等右等,见临风迟迟回归,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起身,向大伙拘礼拜谢,托辞离开。
他先是去了茅房找了一通,并没有看到人影,回了居住处,屋里的被子依旧方正,显然没回来。
他只得出门继续找,他一边找一边喊着:“临风,临风,听到没,听到了回应我下。”他怕遗落了哪里,又回了茅房附近的地方,猜想临风会不会喝醉了倒在半路上了。
他就这样穿过树丛里,一边喊,一边找,心里越发的有些不安,不知道临风会在哪,会不会有不测。
直到他接近了那荷塘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阵哭泣声,夜里静悄悄地,那声音虽弱,却像是哭在人心尖上,让人无法去忽略。
白石循着声音走去,眼里的瞳孔不由一缩,他慌忙跳下来。
月光如最温柔的姑娘,笼罩在那人的身上,月光柔和,却没能掩饰那人的狼狈不堪,全身尽数湿透,发丝也凌乱了不少,发鬓上甚至有烂了的荷叶掉在了上面,原本清秀的面庞,此时被泼上了些泥巴,衣袖间也有泥巴着身。
再看那人的脸庞,两行清泪,鼻尖发红,肩膀戚动,在那样默默地流泪,小声呜咽。
他开始还想扶起临风,临风虽然酒醒,身子一时还是没法跟上。
临风擦了一把眼泪,小声说:“我没事,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静静吧。”
“我……”临风开始还想说点什么,白石没再听他的话,直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丝毫没有在意泥水溅身。
“今天是你晋级的日子,本来是喜事,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池塘。”白石声音平稳,莫名地让人听着很安心,像羽毛轻柔地安抚着震颤不安的心。
临风眼神有些发怔,“不是,我做了个梦,梦醒了,就掉荷塘了。”
白石垂下眉眼,有些没领悟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梦?”
临风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梦见我心上人了。”这一会轮到白石一滞,像是整个人僵在那了。
察觉到异常,临风抬起眉眼看着白石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眉眼清亮,疑惑地出声:“白石?”
白石轻咳了一声带过尴尬,“我没事,你梦到你心上人了,然后呢?”
临风见白石也没什么异常,目光就看向那皎洁的圆月,“白石,世界上的确有一个词,是思念成灾。”
白石声线波然无痕,“怎么说?”
临风缓缓叹了口气,“就是看什么,都像他,都想他,看这月光也像他,看一个身影也像他,他就像我心里的白月光,看着这月亮,便觉得,好似他就在我身边,我不曾孤寂。”
白石没怎么回话,只是认可点轻恩了一声。
“我都认不清是做梦,还是真实,我明明感觉,那个肩膀很宽阔,那个胸膛很结实。”
“明明我问,是他吗?他说是,我说我很想你,他说我在,我叫了一句班景,他就不见了,好似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听到班景两字,白石心里像是被人紧紧握着拧着,纠结地人心痛。他仰起头,眉头轻皱,怕临风看出,很快平复了情绪。
“回去好好休息吧”
白石看着天上温柔如水地月光,他能这么想也好,的确,他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