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将绿鸡仔放妥在床上,被角盖好,随后修长的指尖探向绿鸡仔,点了点小脑袋。
绿鸡仔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被那指尖挠的不胜其烦,它忍不住睁开眼看是谁在捣鬼。
直接对上了白石那张放大的国字脸,白石手掌摊开在它面前,目光示意它上来,绿鸡仔转了转眼珠子顿了下,思定后跳到掌心里。
白石带着绿鸡仔去了不远处的长芳亭,夜里清风徐徐,不是伴着不远处的花香味,亭内的幔帐随风飘舞。
绿鸡仔有些不明地看着白石,“大晚上的,找我做什么?”砸吧了下小嘴,它还有些困呢。
白石手掌呈握拳状,随后缓缓张开,一块玉佩随着动作闪现出来,一块墨绿色的貔貅玉佩,貔貅背上赫然刻着“景”字。
绿鸡仔的目光紧紧盯着玉佩,打量着,玉佩的配饰看着都不简单,金丝绣银线,它目光一沉,看来这白石的身份不一般,脑间电石火花闪过,不对!刚才看到了什么?
景!
绿鸡仔有些痴神的看着白石,想印证心中所想,只见白石颔首,声音也从沙哑变回了清澈悦耳的语调。
“没错,我就是班景。”
绿鸡仔的目光里登时迸发出光来,围着班景转了一圈,来回打量,“真是看不出啊,你这打扮,我简直认不出来,我要去……”它正准备回屋里的时候,整个身躯被班景扣住。
它挣扎了下,砸吧了小嘴,不满地瞥着班景,“你拦我做什么?”
班景揉了把绿鸡仔的小脑袋,“我还有话要跟你交代。”
班景就交代了之前发生的情况,以及自己怎么来此的种种,并且告诉了绿鸡仔不能对临风揭露他身份的原因,在他还没达成目的前,还是不要让临风知道的好。
绿鸡仔会意地点点头,“我明天想办法,让你跟他见上一面,不过这样真的好吗?你会不会有危险?”
班景眼帘垂下,落下一段剪影,良久,开口道:“我没事。”揉了把绿鸡仔的毛茸茸小脑袋,“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虽然他也没什么把握,但是他想,总得试试,起码试探出对方的意图,这人之前想取他性命,后面又将临风带走,心里隐隐也有些担忧,他也只能拼一把了。
夜长梦多,想到临风受伤的手,他心里就像被上百只蚂蚁啃过心脏般难受。
天亮。
将临风的药又上过了一遍,吩咐绿鸡仔照顾临风,绿鸡仔毕竟活泛,手脚不方便的话,喊人帮忙送吃的能耐还是有的,看着临风毫无设防的睡颜,他指尖抚摩了下,随后起身离开。
流金殿。
“门徒白石,求见教主。”
“进来吧。”金麟不以为意地翻阅着近来教内的事务,不时用毛笔勾划,手上正写个不停,神情很专注,倏然颈间一凉,金属特有的凉意,一把长剑抵在那。
金麟自然没有警惕心弱到不知道这个人靠近,甚至不知道这人带着兵器向他袭来,他浮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里的金光更甚,如钻石般璀璨夺目。
班景把剑深扣了几许,“呵,教主倒是好魄力,项上人头都在剑上了,还能视若无睹,神态自若。”
金麟斜倪了他一眼,慵懒地眯着眼打量对方,一张很普通的脸,只是国字脸,几乎没什么辨识度,他脑子里思索着,是否有这个人的印象,似乎没有碰面过,今天是第一次碰面。
“不过一个小喽啰,还幻想自己有让人畏惧的分量?”金麟讥唇反笑道。
“哦,如果是我呢?”班景单手取下面具,显露出一张俊美无匹的容貌,模样英气,又带着如流云闲适的味道。
金麟的神情一滞,没想到这班景一只掩藏身份暗插在教中,掩饰的可是够好的,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发现,随后他神情恢复如常,眉宇微佻,声线拉低而富有磁性,像是夜中的猎豹伺机而动,“哦,我不来取你性命,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班景紧扣住他肩膀,剑近了几分,眉头紧蹙,厉声道:“你究竟怀有什么样的意图,为什么把临风带走?你又想对他做什么?你究竟怎样才能放了他!”
金麟丝毫不在意此时被人挟持,脖子上的似乎也不是剑,面色如常,目露嘲意道:“我没去要你的命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惠了,你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来找死吗?!”
班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有些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哭喊,可能会吓得屁滚尿流,可能面如土灰,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应该是金麟这般的反应。
他明明只要再增进几分,就能切了那人的脉络,分分钟人头落地,那人却似乎根本不把他手中的剑放在眼里。
班景见金麟这般无视他,心中不由怒火中烧,一手如螃蟹般发着死劲,死死地扣紧他下巴,“那你倒是说说,临风,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折磨他?!”
金麟肌肤凉的如冰窖一般,面上没什么血色,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