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织机过响。咋的,我不趁着晚上织布,你们就能早起帮我干农活或晚上替我织布缝衣?或是你从镇上买了布匹应付收税的狗……小吏?”年轻的媳妇翻白眼道:“至于毒辣……你很期待自家的媳妇跟过路的流氓打情骂俏吗?”
天底下就没喜欢头上带绿的正常人类,所以那些媳妇的男人也是赶紧摇头否认:“自然不愿。”
“那你见过王珍珠对董二郎喊打喊骂?或是她冲咱们问候董家亲戚?”
“……”
“有吗?”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这么一想,王珍珠也没有值得大批特批的糟心事儿。
至于她跟董家的关系……
不看僧面看佛面。
人家好歹做了董家的三年儿媳,又与二郎生有一女。你不等人丈夫下葬就赶了人与独女回家,王家要不上门要个合理解释,王李村的姑娘媳妇都得被人看轻三分。
董家的族长也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双标心态,不等让人看了笑话的董老爷开口便下了定调:“此事确是董家不对,理应把二郎的遗产与赔偿交给念儿。”
“堂兄。”董老爷的呼唤并未换取一丝同情,反而遭到董家族长的棍棒教训:“把人赶走是很光彩的事吗?更别提连自个儿的孙女都不要了。你是嫌老董家的不够丢人?非要传到整个镇、整个县都知道董家容不下个寡妇幼女?”
民间自是重男轻女,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不然全村都只能玩契兄弟了,甚至有人沟子卖给自家兄弟。
最重要的是,官府也非眼盲之辈。
这么大一活人连同孩子没了,人家也得问上几句。
你当这是王朝末年呢!丢个人也不太在意。
“可是咱的董家资产也不让王家养的丫头片子尽数拿去。”董老太在丈夫的身边不甘示弱道:“二郎还有侄子在旁,哪能让一丫头片子继承家产。”
谁料董家的族长说出令人熟悉的反驳之语:“你姓董吗?张口闭口的董家资产。还有,朝廷规定其户绝者若有在室女和归宗女的,其嗣子仅得家产之四一,余者由户主的在室女和归宗女均分。其户绝者若有出嫁女的,其家产由出嫁女、官府、嗣子均分。”
末了,他还不忘瞧着嘴角噙抹冷笑的王珍珠道:“户绝者一为无后无妻,二为夫妻具亡。二郎的媳妇还没死呢!也不是没一男半女。你户绝是给谁看呢!不纯心是给董家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