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靳长梧穿得低调奢侈,通身的气质也卓然不菲,说不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她努力表现得很温和耐心,笑着跟靳长梧说:“先生,您平时肯定没有多了解一下慕云初同学在学校的样子,她并不是您以为的那样省心!”
“是不太省心。”
靳长梧瞧了旁边默不作声的慕云初一眼,无奈又宠溺,嘴角微微还带着笑,“受委屈了也不知道告诉我,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周信芳还没做完的表情一僵,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差点把她憋死!
这个年头,怎么会有这么溺爱孩子的家长?
她维持着体面,冷冷道:“先生,您对孩子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这样迟早会害了孩子!慕云初她欺负同学,知错不改,这是不好的习惯,必须改正!您现在惯着她,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惯着她一辈子!”
校长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狗胆包天,竟然训斥靳二爷!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他连忙呵止周信芳,“周老师!你闭嘴!”
周信芳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呵止也没有用了。
靳长梧余光是看着小姑娘的,温柔沉沦,
偏心到极致,他说:“为什么不能惯着一辈子呢?我会努力活得长一点的。”
慕云初猛地抬眼,心脏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然而靳长梧却已经转开头,她只捕捉到那一瞬间的温柔宠溺。
他的眸子生的温柔多情,里面洒满了闪耀的星辰,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慕云初抬手捂着心脏,不解地皱眉,感受着来自胸腔的跳动。
奇怪,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靳长梧转头看向校长之时,眼中柔情肆意的温柔,已经被彻骨寒霜所覆盖,阴沉得能够滴出墨水来,非常浓郁的怒意倾泻而出,伴随着摧枯拉朽的危险的讯息,
“校长,你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啊?”
校长的心脏沉到谷底,一口气吊着没有晕过去,谄媚地弯腰,“二爷,这是新来的老师不懂事,我们学校没有体罚学生的规定!”
他命令周信芳:“周老师,给学生道歉!”
周信芳脸色刷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要我给一个学生道歉,凭什么?”
她是想慕云初认错的,不是要给慕云初道歉的!
她可是凭关系进学校的老师,不同于其他没有背景的老师,凭什么要给学生道歉?
“凭你私自体罚学生,违反了校规!”校长冷漠得不近人情,“整个学校,你还是第一个敢体罚学生的老师!”
周信芳顶不住压力,把嘴唇都咬破血了,哆嗦着,声音微弱,憋屈地开口:“慕同学,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我耳背,没听清。”
靳长梧单手插在兜里,自成一道冰冷艳丽,淬了毒的风景线,见血封喉。
周信芳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艰难又狼狈地重复,“慕云初,对不起!”
慕云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的意思。
靳长梧拉着慕云初的手,目光淡漠地往校长脸上一扫,语气轻飘飘的,可是却让人感觉到压力山大,
“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您放心,这次只是意外,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校长恭恭敬敬,就差没有对天发誓了。
“那我就先带我家小孩儿散散心,下节课再来。”
说完,靳长梧就公然把人带走了,还是当着校长的面。
等人一走,校长立即阴沉着脸,怒斥道:“你违反校规,下个月的评职称,你没资格参与了!”
“什么?!”周信芳遭受巨大的打击,
“我不服!”
校长怒意冲天,冷笑着:“你还不服?你知道你惹怒的人是谁吗?没把你彻底从教育行业封杀,都是走了狗屎运了!”
“谁…谁啊?”
周信芳茫然中又带着轻蔑,心里觉得校长太过谨慎,没必要。
就慕云初在精神病院待的那些日子,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靳二爷!”
“哪…哪个靳二爷!”周信芳脑袋里面轰地一声炸开,顿时大脑当机,一片空白,说话都在结巴。
“通城还有哪个人敢称之为靳二爷?”校长真想挖开周信芳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周信芳双腿一软,脸上血色全无,脊背霎时间被冷汗所覆盖,风一吹,她冷得直打哆嗦,牙齿上下磕碰着。
通城就只有那一位敢称为靳二爷。
黑白通吃,连市长都要忌惮他,顺着他,只要他想,整个通城都得恭敬地叫他一声爷。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自称是慕云初的家长!
慕云初她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