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洺启立刻瘫倒在座位上,满脸都是哭丧的表情。
越想他越是想哭,脸上都是苦涩。
“天啊,怎么会这样啊?我们追着这个案子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眼看都快水到渠成,一切成为定局了,结果张痦子这厮居然来了这么一茬,他这是打算让我们彻底团灭呀!”
“这人怎么这样啊?早知道他现在会突然翻供,当时他被人次杀的时候,少奶奶就不应该救他。就应该让这样的人自生自灭,反正他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洺启越说越生气,满脸都是愤怒的表情。
魏晚言沉默不语,如今想来,她是否后悔救了张痦子,仔细想想其实是没有的。
身为医者,救了就是救了。
虽然张痦子固然可恶,可他毕竟也是一条生命,而且他都已经康复了,魏晚言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总不能再拿把刀插进他的心脏吧?
那自己也就成了杀人犯!
现在魏晚言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张痦子突然改变主意,选择在法庭这样严肃的地方翻供。
他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摔进万丈深渊?
可今日他却对答如流。
那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早就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排练过上千次了,究竟是谁竟然能让他如此为之卖命。
陆江海吗?魏晚言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她并不否认陆江海和张痦子之间一定有某种交易,但是陆江海还这样的人,还不至于蛊惑人心,倒让对方不惜以重刑来换取他自由。
他虽然手里有点臭钱,可是想让别人这样彻彻底底的为他卖命,怕是不大可能的。
那也就是说,在陆江海之上,很有可能还有一个他们根本就看不见的人,他仅仅只用一只手,便操控了这整局棋。
这其中包括魏晚言和应柏年,他们也同样是他这棋局之中的一环。
张痦子一开始的各种顺从,全都是假象,他的目的就是在今天,把一切彻底推翻,让陆江海重获新生。
想到这一切,魏晚言突然间打了个哆嗦,一股难以言说的冷气,瞬间从鞋底窜上头顶。
车内是开着暖气的,虽然外面又开始雪花纷飞,可车内除了气氛冷漠之外,温度其实是不低的。
因此魏晚言突然打了个哆嗦,格外让人注意。
应柏年立刻将她揽进怀中,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关
切,她知道魏晚言一定因为刚才在法庭上的事耿耿于怀。
可比起陆江海和张痦子是否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更担心魏晚言会不会因此生病,连忙向她关切询问。
“你很冷吗?”
魏晚言摇摇头,目光直视前方,王谦正在开车,她虽然很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可现在毕竟是雪天,行路困难。
魏晚言怕他们被自己所说的这个想法给吓到,到时候出了车祸,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并未多言,而是目光看向路的两侧,在大雪纷飞中看见不远处一家正在营业的咖啡厅,于是伸手指向那里。
“我有点饿了,前面刚好有一家咖啡厅,我们进去喝杯咖啡,顺便吃点点心吧,刚好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她声音很是平静,但这个时候,有些平静的过头了。
其他三人立刻察觉到魏晚言估计有事想说,于是点点头,便朝着那个方向驶去。
很快,四人坐在了咖啡厅的角落里,可能因为是雪天,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悠扬的乐曲响彻耳边,让他们原本烦躁的心情也缓解了一些。
四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端上了桌,魏晚言端起面
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的醇香与苦味相互碰撞,让她原本昏沉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口齿间留下的香醇味道,也让原本不好的心情瞬间恢复了许多。
她抬眸,这才发现面前的三人都在看向自己。
很显然,他们也猜到了自己有事情要说。
“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别担心。”
应柏年伸手拉住魏晚言,对她低声温柔地安慰,听着她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原本狂跳不止的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魏晚言点点头,紧接着将自己刚才在车上的猜测和众人说了出来。
听过之后,应柏年三人皆是沉默不语,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都能看的出,他们并不认为魏晚言是胡思乱想。
事实上,魏晚言分析地很有道理。
陆江海是个怎样的人,应柏年心知肚明,有点小聪明,自以为是,这样的人会有跟随者,但不会忠心耿耿到愿意为了她去坐牢的地步。
而今日,陆江海在庭上的表现也很耐人寻味,当听到张痦子突然翻供,陆江海是惊讶愕然的。
很显然,他并未想到会有这样一出,原本他似乎都已经打算接受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