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快的让人不能接受。
许箐儿她阿爹来了,检查了一番过后脸上倒是升起了些许的疑惑来。
不过这当下人太多,苏醉以及道观里的人都在,他不好说。
可以确认念心师父就是去世了,所以观里也准备了起来。
苏醉是最伤心的,始终在念叨着念心师父对他的好,他能走上求道之路也是因为念心师父。
还有这多年来她对自己的启迪,在自己遇事迷茫之时她对自己的指点帮助,他就想此生极尽自己所能的报答她。
可还没能报答完呢,她老人家就去世了。
说着说着他眼泪也往下流,他此时的一切情绪都是真的,并不是伪装作假。
所以说,如果他背后有个人的话,念心师父的可能性最大。
可她死了。
那么苏醉这个人有问题这一桩,好像又得重新看了,或许猜错了……
避开了观里的人,许太医先给燕玥拱手请安,极其正式。
站了队,见了真正的君主,那自然得有臣子的模样。
再说他们一家能从京城里出来,可是得了幽冥郎君的协助,他理应恭敬有加。
燕玥扶了他一把,随后道:“看许太医刚刚检查过那师父的尸身后神色有些不对,不知可是有什么问题?”
许太医还真露出了些许的难以言说来,“回殿下,臣也算行医多年,儿时跟着父亲也见识过多种疑难杂症。
可这位师父的病从未见过,她的身体不止苍老,皮肤很硬,那层皮像是一层硬壳。
而且内脏什么的衰败的厉害,臣觉着人若是能活二百年,内脏也就到那个程度了吧。
很怪,她应是得了什么臣从未见过的病。又或许中了什么毒,又有那么几分以前看过的某些书中写过的,人沾上了邪事儿被反噬。”
总之两个字儿,诡异。
他一个见多识广的太医会这样说,更是把大家都带入到了一个神诡的氛围之中。
许箐儿本就琢磨着这观里搞邪事儿是为了害燕玥和房星绵,一听自己阿爹这样说,她就更觉着毛毛的。
再看这道观更觉着诡异,八成四处有邪,只想赶紧走。
燕玥眉峰微皱,在沉思许太医说的最后一句话,反噬?
鬼怪志什么的必然有多种描写,他当然也看过。
那些东西不可信,可许太医不会说谎,所以这事儿越琢磨越觉着迷雾重重。
不由得转眼看向房星绵,哪想她一手托着自己小下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暂时不能离开这道观,倒是许太医和许箐儿都走了,主要是她害怕。
燕玥用帮助苏醉为念心师父办后事的借口,命张礼带人大大方方的进入了平音观之中。
房星玉和闫寒也再行搜查,主要是查这观里有没有那些诡怪的东西。
其实这方面得找个内行,宏义第一个想到了红川,把他接来才行。
房星绵也同意。
周遭无人,燕玥这才问她,“看你动不动的垂眼沉思,在想什么呢?”
“我……说不上来,我再查看查看吧,有结果了告诉你。”
她一副略微凝重的样子,使得燕玥抬手用拇指在她眉心间揉了揉。
“想不通就不想,有些事情可能与我们无关。
而我们在她那里所感受到的温暖也兴许只是个错觉,并不值得我们花费心思深究。”
他的意思是,可以不查。
他们没有收到暗算攻击,那么就是之前判断苏醉判断错了,此事就此揭过不过问不参与。
房星绵被他揉的忍不住眨眼,随后也不由笑了。
那双星眸黑白分明,因着笑像缀着两颗星星在里面似得,若细看没准儿真能从里头窥见到星辰大海来。
“好。”
嘴上答应,但心里的疑惑却是始终没落下。
因为念心师父去世前那一瞬的眼神儿只有她看到了,就是不对,太不对了。
她想弄明白,免得心里像长草了似得。
念心师父要净身,除了观里的女冠之外,房星绵也去了。
她的衣衫被褪下去,这才明白许太医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很像一层皱巴巴的外壳,又苍老又粗糙,跟她手的触感相差无二。
给她擦拭着,那观主忍不住一声又一声的叹气。
房星绵还是想借机打听的,不由得问道:“观主别太伤心,念心师父这么大年纪了,走之前没有遭受病痛的折磨,总的来说算是好事。”
这观主其实是个话非常密的人,本来不该说,但又忍不住忽的道:“念心师父才四十岁。”
“啊?”
不止房星绵惊了,其他几个女冠也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