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德威因为听了房星绵的话,所以在重新面对包浔时,心里的戒备又加了一层。
虽说脑子里仍旧不断的回想着包浔儿时的样子,聪明伶俐喜好诗书,是他这武人之家出来的骄傲。
可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变了,也或许她本性如此,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阿爹,浔儿错了,您原谅浔儿吧。”
包浔第一时间从床上挣扎着爬下来,跪地给包德威道歉。
他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知错就好,无论如何你是我女儿,回来了便好好养着。
养好了身体到时送你回家去,你母亲也一直很惦念你。”
包浔擦着脸上的泪,坐在床边仰脸看着他,“阿爹,我不想回家。
我是您的女儿,我从小就想待得长大了一定要为阿爹争光。之前宫里有意选我做太子妃,我就想努力争取到时您就是国丈了。
可……叫房星绵抢了去。后来段岐偷偷告诉了我他家的秘密,我也同样是想一步登天,阿爹阿娘皆享荣光。
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如今您在真正的殿下麾下做先锋将军,难道您不想将来权势滔天吗?
阿爹,咱们父女努力一把,我做皇后您做国丈!”
包浔的低语很有力量,那尾音都带着蛊惑。
包德威面色微凝,但因为他没有言语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她说的可能性,她就更想再接再厉说动他。
“阿爹,目前殿下身边只有个房星绵是不是?她的阿爹为了她都能背叛皇上背刺废太子,您缘何不能为女儿做这些?
我们才是亲父女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包德威静静地看着她,压下来的眉眼下是浓浓的失望和痛心。
“来人。”他忽的出声。
包浔警惕起来,看着房门打开从外进来两个穿着银甲的兵士。
“将军。”
“你们守在院外不得踏入一步,守住不许她出入,也不许跟她说话免得被她妖言蛊惑。
再寻个厉害的婆子来,专门伺候她。”
“是。”
兵士领命下去,包德威也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包浔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阿爹,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亲生的女儿。”
走到门口的包德威停下,并未回头,“正因为你是我包德威的女儿,才会容忍你活到此时。
我给了你命,结束你的命也该由我来。”
说完,他便大步出去了。
房门被从外紧紧关上甚至还上了锁。
包浔愣了片刻后忽的情绪爆发,冲到窗子那里哐哐使劲儿砸,“包德威,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这辈子做了你的女儿?
你根本不配做个父亲,我若有选择宁愿选个街边乞丐做父亲,也绝不会选你!
我就该听从段岐的,趁你不注意扎你一刀,大不了鱼死网破一同去死!”
她的叫喊随着包德威出了院门很远时才逐渐消失,他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包将军。”陆良思忽的从前方过来了。
“陆都督。”
包德威调整了一下脸色,拱手道。
陆良思往院子那儿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手臂。
“我的儿女很多,虽说都不是亲生的但从小养大视如己出。女儿不听话着实是难办,毕竟不是小时候了可以打可以骂,长大了根本不听做父亲的肺腑之言。
走吧,趁着这几日过新年咱们也能歇歇,去喝几杯。”
包德威点点头,谁家有女儿谁懂他此时的心情。
一言难尽!
房星绵没想到包德威这么快就把包浔给关起来了,还以为他得挣扎几天呢。
管琼不由轻叹,“想必他内心很是痛苦,做父母的谁也不想将自己的孩子养成那种脾性。
后悔莫及,却又全无办法。”
房星绵很敏感的察觉到阿娘话里有话,把手里的小兔子花灯放下,她探着脑袋往前小声道:“阿娘,你是说田阿春吗?”
管琼愣了下,随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这般想法的不是我,是你阿爹。他以前不知内情自然是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她愚钝他很是愁苦,想了各种法子教她。
可以说他在她身上花了很多心力,比在你跟阿含身上花费的要多。
谁想到会是那般结果,他甚至有些内疚。”
房星绵皱起小眉头,想了想道:“阿爹的内疚多此一举,田阿春那叫本性难移,她遗传了她的亲生父母,后天再补救也没办法。
阿爹应该对我们兄妹三人内疚,他把心力花费在一头狼身上,对我们三人多不公平?
尤其是阿姐,她都没感受过坐在阿爹膝上手把手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