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房星玉只觉着现在所有接近妹妹的人都另有所图。
和鲁想了想,选择装糊涂,当没听懂。
房星绵看了看四周,“请王子去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可好?”
“好。”
来到避人处,双方皆下了马车,房星玉依旧对这和鲁十分警惕。
房星绵看着他,这位身形魁梧的少年眉目间有着一股遮掩不住的阴郁之气。
这让她觉着他以前干得那些逮谁打谁的事儿,是不是为了发泄心中郁气?
每个人都有一种解决心中负面郁气的方式方法,普遍的是喝酒,还有专门回家发脾气的。
还有少部分如他这种依靠殴打别人发泄的。
“你不是有话要说,这么盯着我作甚?”
和鲁本装的十分坦然的,但被她那双眼睛盯着,他觉着自己像被看穿了似得。
满身不自在。
“我相信王子不是坏人,所以是受人所托。
那个托付你的人……是燕玥对吧!”
她都没用疑问语气,非常肯定。
房星玉一诧,看了看阿绵又看了看和鲁,他跟燕玥交情匪浅?
和鲁只觉着无语,燕玥叮嘱他别告诉这小娘子,又是怕她心生反感又是觉着此计会让她不自在。
但这是人家自己猜出来的,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答应给他两千人,燕玥应当不会反悔。
“王子这个表情已经是答案了,他居然会想出这个法子来帮我。
想必是看中了王子的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
和鲁都要笑了,这小娘子说话真好听。
看他表情变换,房星绵不由抿唇,“他是怎么说的?又是给了王子什么好处?”
和鲁挠了挠头,“我还是想知道房二小姐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弯起粉唇,“纵观所有认识王子又认识我的人与你交情甚好的没有多少吧?而且去年我家阿兄有一天回家来随口说在平康坊看到王子与世子走在一处,后又一同进了芙蓉园。
由此可断定,只有他。王子回答我的问题吧!”
啧了一声,“我与世子的交易不能告诉小娘子。但他交代于我之事我可以告诉你,他要我做一只咬谁谁死的马蜂,把你身边出现的苍蝇都给咬死。”
看着她诧异到变色的脸,和鲁才有那么点儿顺心,刚刚被她看穿时心里麻麻的,现在有一种报复的爽快。
“他很吓人吧,这不活活断了小娘子的姻缘嘛!”
瞧他因为吓唬了自己得意的模样,让人窥见到他性格里扭曲恶劣的一面。
“既然是你们之间的交易,想必世子给了王子不少好处。
既然如此还望王子履行承诺,我也会在需要时使唤王子,望您见谅。”
话落,拉着阿姐就上了马车。
和鲁慢半拍的呵了一声,变化多端的小娘子。
回程的路上房星玉不时的看她一眼,最后忍不住道:“那燕玥利用和鲁,他名声不好大家都说他是个疯狗。
你一旦跟他传出风言风语的话,的确是有碍你日后婚配。”
“自从跟柴珩论起了青梅竹马,我这名声就不怎么样了。”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实际上心里头有那么一丢丢的暖和,阿爹降职,他们一家想离京又没成功。
免不了有一些如沈抒那种狗皮膏药臭不要脸的家伙黏上来,有个更难缠的在前头给自己挡着,那自己会省掉很多麻烦。
而且燕玥不亲自来,她相信他有大大的难处。
从他被营造出燕百克这种身份来,就知他的难处大到不能与人说。
特别是他执着打探先太子弑君的事,他暗地里做的肯定是杀头的大事。
除却之前偶然相遇,房星绵发现她居然都不能去寻燕玥。
因为无论是金吾卫廨署还是英国公府都不能靠近,很可能有眼睛在盯着。
想说句谢谢可真难。
视线瞥见了百无聊赖的阿黄,房星绵脑子里一亮。
“燕玥他娘子,帮个忙呗!”
阿黄歪头:?
金吾卫廨署外守卫森严,一身金甲的燕玥单手提刀,肃冷的面色让他看起来几分慑人。
英武的身姿大步走下台阶,一条狗颠颠的从旁边儿跑了过来。
冷面的人忽然柔软了眼色,提刀的手背后单膝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阿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今日这一身衣服是新做的吧,不太好看啊,显胖!”
手顺着它脊背摸,指尖摸到了一个东西。
弯起唇来,他边笑边把手摸进袍子里头把那纸条捏出来。
满眼笑意的用指背蹭了蹭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