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庄里从柜台伙计到后院老师傅都收到了大包赏钱,慰劳他们一夜辛苦。
别看只有一个小小的印刷作坊,真做起大事来速度当仁不让。
内容当然是她房星绵自己写的了,然后再雇佣一批缺钱的学子们帮忙造势,让这本书一下子就火起来了。
许箐儿和房星玉都跟她一块儿过来给伙计发钱了。
翻看此书,许箐儿的包子脸皱起来,“这和鲁被你写成了绿林英雄了,他这么多年总跟人打架,大概头一回被这般称赞吧。”
“总不能让他白出力气,我就给他重塑形象,不少人夸他还是蛮成功的。”
“上回这么成功还是房万春……”
房星绵啧了一声,“别提她,晦气。”
两年前,安南伯府大小姐过生辰设宴,实际上是挑选如意郎君,邀请了许多小娘子们作陪。
那一次,房万春脑子愚钝诗书不精的事儿传出来,她回家之后哭的委屈至极,连饭也不吃。
当时房星绵作为拥护阿姐急先锋怎能坐视不理,于是便亲手写了一篇京中贵女各有风华的稿子。
各家及笄的小娘子都一通夸赞,其中夹杂着房万春贤惠仁孝擅长汤食宜家宜室。
拿到月芽庄连夜印刷出来,拜托给西市的同行们,再收买一些学子当托儿,成功盖住了房万春脑子愚钝这件事。
想起自己犯过的蠢,她都想打自己脑壳儿。
当时做完之后她还问房万春开心不开心,对方问她:阿绵也觉着我愚钝是吗?
阴阳怪气。
房星玉从外面回来,“永平侯府的派来了人去各个书局购买那些书了,看样子是一并全都买了集中销毁。”
“正常操作,书局老板还会趁机抬高价钱,永平侯府甚至明知当了冤大头也得出钱。”
“这些生意人还敢宰侯府?”
房星绵摇头,“阿姐错了,他们是看人下菜碟。如果我现在写一本骂杨贤的,或是骂和鲁的,他们根本不敢卖此书。
永平侯府空有爵位,是前朝时京城中的落魄侯爵。在新朝还能保住爵位,是因为当年太祖打到京里时,他们马家老祖参与了开城门,算作一功。”
原来是这样。
难怪书局敢卖这书,城中学子也敢公开议论,又跑到大理寺闹事。
“往日里蚂蟥只敢找那些父兄职位不高的小娘子麻烦,这次明知是房绵绵他还敢往上凑,我昨晚回家想觉着不对劲儿。”
“许箐箐,怎么许博士做了兽医你反而变聪明了?他就是被人指使的。”
许箐儿上来掐她,她嘻嘻哈哈还手,两个人又闹成一团。
只有房星玉皱紧了眉头,“是受人指使,那么最有可能的是谁呢?想必身份比他低他也不会理会吧。”
闹毕的二人点头,得往上去猜测。
永平侯府买光了西市的书,而后又带了重礼登门房家致歉。
管琼派了管家去赶人,她都未出面,自然也没让人进门更没收礼。
房渊是太傅时都从未与这种门庭来往过,没道理降职了就得跟他们来往,简直自降身份。
永平侯夫妇自然觉着没面子,心里头恨得要死。
可回家一看那老来得子的宝贝疙瘩跟肿胀的猪似得,又开始恨那土浑小崽子和鲁。
眼看儿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夫妇俩凑到跟前儿,“儿啊,想要什么?”
“要……小娘子。”
“那房星绵不能要,房家人一身没用的傲气,我跟你阿爹去登门致歉居然都不见咱们。
什么东西!”
马黄肿到翻起来的嘴唇蠕动了下,“不要她……要平康坊……”
“好,这就派人去接。”
寻个风尘女子算什么大事,永平侯府虽没有极其丰厚的家底,但这个钱还是有的。
马黄把两条小缝闭上,听着父母还在骂房家假清高什么的,他不敢吱声。
别看他平日里随性浑闹,但谁惹得起谁惹不起他清楚的很。
这回若不是齐王派人来指派他,他哪会去惹房家小娘子啊。
齐王是谁啊?废太子倒台了,他就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将来皇位就是他的呀。
未来皇上指派任务,他哪敢不从?
可他没做好,还招惹了土浑王子,也不知齐王会不会失望。
平康坊小娘子还没到呢,大理寺先来了。
大理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搜集了确凿的证据这才上门抓人。
诸多被马黄坑过的小娘子提供了证词,甚至有两个被他欺辱过,因着家中怕丢人没对外宣扬。
此番大理寺上门调查,她们忍无可忍的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只求大理寺将那害人的蚂蟥抓进大牢。
永平侯夫妇大惊失色,先是好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