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你真的打算辞工,回到那个偏远又贫瘠的【云光】去吗?我告诉你,一旦你踏上了那片土地,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你真的确定【云光】已经有了足够的食物,能够让你和家人度过这个艰难的冬天吗?”
芬利慢慢地摘下头顶破旧不堪的帽子,他的手指上布满了冻疮结成的硬痂,看起来疼痛难忍。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内心正在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我不确定……”他的声音低沉而犹豫,但随即他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但我的妹妹在信中催促我回家,她说现在家里的米粮充足,劝我不要再在外面漂泊,不要再让家人为我担忧。”
他的朋友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声,“哈哈哈……这种话你也相信?谁不知道【云光】的田地里已经颗粒无收,连野草都长得比庄稼高!还说什么米粮充足,你真的相信吗?”
芬利轻轻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把帽子戴回头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决和无奈,“总比死在这里要好得多。”
他的朋友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复杂而沉重。
三年前,为了挣足买粮食的钱,芬利不得不告别【云光】,踏上了来到【龙蜥】的艰辛之路。
在这里的工坊中,他没日没夜地辛勤劳作,但收入却始终微薄。
贪婪的工坊老板,几乎将芬利当作两倍的劳动力来驱使。
然而,芬利仍然默默地忍受着,因为他害怕一旦离开,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一份能够养活一家人的工作了。
但现在,他已经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一种不可言喻的预感像浓雾般笼罩着他,暗示着他生命的脆弱和短暂。他可能即将告别这个世界,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绚烂。
半年前,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异常——头发如同秋天的落叶,无声无息地从树枝上飘落,一一离他而去,仿佛是他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消逝。那些头发,每一根都是他健康的见证,如今却成了他病情严重的信号。
他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令人担忧。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连日的咳嗽和体重下降都指向了一个不祥的结论——他怕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命运抗争,每一次心跳都显得那么沉重。
在这样的时刻,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如果真的要面对生命的终结,他也要选择回到家乡,静静地、安详地迎接那一刻的到来。这里是他生命的,也将是他生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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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打算具体什么时候离开呢?”朋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芬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回答道:“两天后。”
“两天后?这么匆忙吗?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呢?你的铜币数量充足吗?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芬利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必了!我妹妹在信中提到,两天后【云光】商队的人将会来到【龙蜥】交易货物,我到时候跟随他们一同离开就可以了。”
“交易货物?【云光】还有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出售呢?难道是土地?”他好奇地追问,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芬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个……【云光】也还是有可以交易的货物,至于土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对这个问题的无奈和调侃。
他对于【云光】具体发生了什么依然感到非常困惑,妹妹在信中并没有详细说明情况。
也许是因为写信和邮寄都需要花费一定的费用,而他跟妹妹在过去的日子里通常都是每隔半年才联系一次。上次通信时,妹妹提到了领主大人已经无力发放米粮的糟糕状况,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那种绝望感持续了很长时间。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来信竟然提到了【云光】变得完全不是他所能想象的情况了……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不已,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开始怀疑,难道妹妹是在故意欺骗他,诱导他回去?这种可能性在他心中盘旋,让他感到十分困扰。
回想起妹妹以往的信件,总是那么真诚、那么直接,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那么,这次为何会突然改变呢?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仿佛有一团浓雾笼罩在心头,让他无法看清真相。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哪怕是冒着风险,也要回去,看看妹妹究竟遇到了什么,看看【云光】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毕竟,他马上就要死了,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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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同情:“你知道吗,在这里你还能吃上饭,有时候一天两顿呢!一旦回到那个荒凉的地方,最多一天一顿饭,甚至……唉,恐怕用不了多久,不是病死,而是活活饿死啊……”朋友的劝说充满了忧虑。
然而,芬利的眼神却异常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