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傅远江低吼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巨大的拍桌声,光是听声音就能听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杯都叮当乱响。
戚望舒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气,整个人都懵了。
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最近做过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到底是哪一件,能惹得傅远江发这么大脾气,“爸爸,到底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傅远江狠狠地瞪着她,“当初就是因为你帮白家弄了个什么聚财阵,害得我在白永林手里吃了大亏不说,连公司都差点儿落在了那个混账东西手里!”
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傅远江却一直耿耿于怀,毕竟他在商场纵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亏,甚至差点儿把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底都赔干净,别说才过去几年,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会忘掉。
听到“聚财阵”三个字,戚望舒瞬间回想起了自己接过的一个特殊委托。
那是她才刚刚独自下山接委托的时候,因为想要尽可能多地积攒经验,所以对客户的要求并不十分挑剔,虽说没到有求必应的程度,但是比起现在却宽松多了。
当
时有个委托人找到她,说家里这些年做的生意全都亏了,家里的钱财也流失得非常厉害,都快负担不起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了,所以想请她帮忙摆个聚财阵,希望后面的生意能顺利一些,至少不让家人忍饥挨饿、流落街头。
来找她的那个人,说起这些时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以说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再加上戚望舒那个时候年轻容易心软,所以在短暂地思考过后,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帮忙摆完聚财阵没过多久,那人就再次找到她,还给她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说因为她聚财阵摆得好,家里的生意总算有了起色,这些东西是他们表达谢意的。
戚望舒当然没有收,只说能帮他解决困难就好。
送走那人之后,她就很快忘记了这件事,直到今天突然听傅远江提起,她才从遥远的记忆里把它翻出来,听傅远江的意思,她当初是被那个人骗了?
“想起来了?我没有冤枉你吧?”傅远江冷哼开口。
他对这个儿媳妇本来就不怎么满意,上次那个明代缠枝耳炉的事情之后,因为欠了戚望舒的人情,他才不得不默许了儿子的
这段婚姻关系,现在知道戚望舒竟然是当年害得他差点儿破产的“罪魁祸首”,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戚望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聚财阵确实是她帮白家摆的,虽说她是被人骗了,可现在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为自己开脱,傅远江恐怕不会相信她是无心之过。
所以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傅远江的怒火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缓解,他愤怒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的玻璃杯在地毯上发出几声闷响。
“你给我滚!”他怒不可遏地指着门外,“我绝对不允许差点儿害我一无所有的人,继续留在我的家里,你给我从哪里来就滚哪里去,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怒吼声引来了不少人,其中包括管家和厨娘张嫂,他们两个是在傅家工作时间最长的人,也是唯二能够在傅远江夫妻面前说上话的人。
听到傅远江要赶戚望舒走,两个人对视一眼,由管家走过来轻声劝道:“不管少夫人做错了什么,她到底是傅家的一员,先生有什么话慢慢说。”
傅远江立刻把矛头对准了他,“你懂什么?她根本就不配
做我傅家的人!”
“配不配的,我就不做评价了。”管家叹了口气,“可先生总要顾虑到大少爷的心情,他跟少夫人有多恩爱,这段时间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是少夫人真的做错了,先生该骂骂、该罚罚,何必非要把人赶走,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呢?”
傅远江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大儿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你回来得正好,把你弄回来的这个女人,从哪里弄来的给我送回到哪里去!”
“发生什么事了?”才刚下班的傅明博,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小舒做错了什么,您要赶她走?”
“你自己问她!”
傅明博只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妻子。
“我之前接过一个委托,委托人跟爸爸好像有点儿过节。”戚望舒无奈地跟他对视,“而在我帮了那个委托人之后,害得爸爸差点儿没了公司,所以他很生气。”
这是她从傅远江刚才的话里,提取到的主要信息。
因为傅远江一直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傅明博也有所耳闻,很快就对上号了,不过他却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会把怒火撒到妻子的头上。
“爸,小舒只是做她
该做的事情而已,您怎么能把那件事的责任都推给她呢?”
“我把责任推给她?”傅远江被儿子这话气得不轻,“当初要不是她帮白家摆那个聚财阵,就凭白永林那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