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西自己也记不太清楚，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她有印象的时候就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一天，就像是血族人遇到了月圆夜，是骨子里难以磨灭的缺憾。

听完她的话，傅明博不由陷入了沉默。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好端端的一个人，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居然看起来就像是生命垂危了一样，不得不说，刚才戚望舒的样子真是吓到他了。

“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戚望舒虚弱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办法？为了改善这种体质，我试过很多很多种办法，可以说除了没有跑去换血之外，其他能想到的办法全都尝试过了，根本就没有用。”

“那你就一直这么熬着？”傅明博皱起眉头，眼睛里浮现出满满的心疼。

“不然还能怎么办？”戚望舒叹了口气，“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难熬，那种难受并不像生命或者受伤那样，而是你能真切地感觉生命力在慢慢流逝，所有的感官功能也开始消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看见因为她的话，傅明博的眉头越皱越深，几

乎打成了一个死结，她连忙停止了继续描述：“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之后，就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句话说起来轻松，但是又哪儿会那么轻易就能习惯呢？

傅明博抿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问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谁都帮不了我。”戚望舒摇摇头，“所以你这样让我靠着就好了。”

傅明博只好抱紧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戚望舒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那种让人恐慌的无力感，似乎来得比往常都要慢很多，至少她现在只是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儿，就好像只是得了一场普通的感冒那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戚望舒是因为没有力气说话，傅明博则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走廊上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就变得特别明显。

戚宝迈着小短腿儿跑进房间里，正要说什么却先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戚望舒，小脸儿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来的担忧。

“妈妈，你又难受了吗？”他趴在床边，一脸心疼地看向床上的人。

戚望舒勉力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还好。

”

“骗人，肯定很难受！”戚宝瘪瘪嘴，大眼睛里开始积蓄起眼泪。

“不许哭。”傅明博空出一只手替他擦掉，“你妈妈本来就难受，看见你哭，不是更难受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戚宝立刻用手背抹去了剩下的眼泪，“不要妈妈更难受！”

“那你就乖一点儿。”傅明博收回手继续抱住怀里的人，“肚子饿的话，就下去找张奶奶要吃的，顺便让她给你妈妈熬一些补元气的东西，晚点儿送上来。”

戚宝乖乖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去！”

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戚望舒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刚才并不是在安慰小宝，这次好像真的不像以前那么难受了。”

她专门又强调一遍，应该不是在说谎，傅明博沉吟道：“难道是因为环境变了？”

戚望舒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可能是因为你。”

“我？”傅明博微微一愣。

戚望舒仰起脸冲着他笑了笑：“可能是你给了我力量吧。”

这明显是句玩笑话，傅明博却突然心中一动，低头轻轻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毕竟戚望舒还在难受，他又不是禽兽，非赶在这种时候占便宜，所以他只是轻轻贴着对方，就像在给溺水之人渡入救命的空气。

戚望舒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本来她想说不用这样，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察觉到了异常，好像真的有一股力气，通过两人紧紧相贴唇被渡入她的身体里，然后流窜至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酸软无力的身体慢慢有了支撑。

察觉到这一点儿之后，她下意识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傅明博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任由对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住自己，在唇齿纠缠中渐渐意乱情迷。

“妈妈，我回……”戚宝的声音陡然停下，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又响起来：“哎呀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话是这么说，但他一双大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两个人，明显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

戚望舒这才从沉浸中回神儿，轻轻推了推面前的胸膛。

“感觉好点儿了吗？”傅明博低声问道，似乎并不在意被戚宝撞破的事。

戚望舒认真地感

觉了一下，发现刚才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