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恩眯着眼没有说话,荀梨落失踪后,荀子邱和他曾经去她的房间里看过,那丫头的东西都是随意的摆放,就算是最值钱的金银首饰,也都丢在梳妆台下的抽屉中,最多放在盒子里,只有一对耳钉被她小心的收藏着,和耳钉放在一起的是一个金盒,金盒的锁他 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打开,会不会,那里面收藏着重要物品?至少是对荀梨落十分重要的物品?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对老王说:“这段时间,我会派几个人和你日夜在医院里盯着,秦峥醒来,就让医生给他打镇静剂,暂时让他休息吧,等我有了办法,再通知你。”
老王点点头。
荀若男从店里买了祭祀用的物品,装到一个篮子里,鬼鬼祟祟的拎着去了后山,最近一段时间,后山封锁的比较严实,想要进去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她们小时候经常去后山玩,知道一条捷径,比较偏僻,不容易被发现。
她拎着篮子从那条捷径上了山,果然没有遇到拦阻,她一路走,一路看,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那天出事的现场,出事的人里,有她亲生的父亲和哥哥们,虽然她从小被荀老太太抱养,没有和他们一起生活过多久,也谈不上感情深厚,可毕竟血浓于水,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她的心里也挺难受。
不过,难受归难受,有时候又觉得轻松,毕竟,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来和她伸手要钱了,这些年,她明里暗里不知给了他们多少钱,他们就像不知餍足,贪得无厌的无底洞一样,总是花完了,再和她要,没有了再伸手,总是那么理直气壮,从来不考虑她的处境和感受。
这下子,他们就是想要也要不成了,家里
就剩下她那个没用的母亲和妹妹,再翻也翻不起浪来。
荀若男想到这里,残忍的笑了一下,随即又收敛了笑容,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笑显得不合时宜了些,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她低着头,走到那个高大的土丘旁,土丘有一丈多高,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却没有立墓碑,那天从后山抬出去的,只有秦远的尸体,据说,秦远是为了救荀梨落才被人刺成那样的。
他的尸体被荀家很好的安葬到了当地的公墓中,绿树环绕,鲜花似锦,而其他人就全部不见了,她一直在纳闷,荀天恩将其余人怎么了,现在,看到这个高大的土丘,她就明白了,所有的人, 都被埋进了这个土丘,或许,不是直接埋进去的,是先烧化了,然后再埋,所有的血迹和打斗痕迹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荀若男看着那座土丘,腿一软,坐到地上,叹了口气,从篮子里把祭祀用的东西拿出来,点燃,焚化,然后口中默默有词。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讨债,千万不要找我,这件事,和我不相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给你们烧纸,你们放过我,晚上不要到我梦里来,不要来……”荀若男神神道道的念叨着,背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本来就是做贼心虚,忽的一回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骇得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面挪去。
“别,你别过来,别过来……”为了不引人注意,荀若男特意起了个大早,太阳都还没有出来,人们说,太阳没出来的时候适合祭奠,阴魂会出来拿走他需要的东西。
可是,不会有这么灵吧?她惊恐的咽了咽口水,加快了向后挪
的速度。
此时,天色还比较暗,树荫间,欧阳就那么阴森可怖的看着她,那张无痕红唇微微一勾,声音略显沙哑的说:“荀若男,你害的我 好苦啊……”
没错的,就是欧阳的声音,样貌也和他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荀若男的心究竟来到嗓子眼,只要再用些力气,就会从嘴里蹦出去。
她带着哭腔说:“欧阳,不怪我,不是我……”
“就是你,你这蛇蝎女人,还我命来……”欧阳迫近一步,脸色越发狰狞,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荀若男,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他就会冲过来,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一点儿渣渣都不剩。
“是,是我告诉你后山的位置,可荀子林和他的儿子们上山不是我能预料的……”荀若男紧张的语无伦次。
“你还要狡辩,难道你忘了,荀子林和你那三个死鬼哥哥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他们都恨你恨得要死,要不要让他们也出来,和你对质?”欧阳继续慢悠悠的迫近一步。
“不,不,他们只是向我要钱,我没有钱,然后他们就逼我,可这段时间,我在荀家过的并不好,从哪儿能给他们弄来那么大一笔钱呢,所以,我就骗他们,从后山这里可以进入荀家的实验室,可我没想到,他们会遇到你们,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荀若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悲剧,她是里应外合不假,她是故意引导荀子林往后山来的不假,可她的本意,并不是让他们死,而是让荀家借此警醒,加强防范,让他们不在骚扰她而已。
当然,虽然当时她无法预测他们上山后的情形,但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