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起来:“敖小姐,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我家秦远早已娶妻,怎么可能和你订婚?来人,送这位敖小姐出去,以后我秦家不欢迎敖小姐光临。”
这话说得就够绝了,换了其他女子,当着这么一大家子人的面,肯定会下不了台,或哭哭啼啼,或愤怒不已,而这位奇葩的敖小姐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往餐桌四周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江梨落身上。
“这位就是江姐姐吧?我听说你和阿远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阿远也早已想和你离婚了,江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愿意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人应该多的是,如果你找不到合意的,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都是家世过人,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
敖万娇顿了顿,笑颜如花的看着江梨落,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居然不怒不嗔,反而奇怪起来,看来,这江梨落不像她打听来的那样懦弱好欺负啊。
江梨落有些无语,真是没想到,秦远这位新的相好为了让她和他离婚,竟然当众给她做起媒来,她要怎么应对?表现的太高兴了吧,怕秦家看出端倪,表现的醋意大发吧,她对秦
远真的没什么感情,投入不了。
想来想去,江梨落还是低着头,露出一副委屈的摸样说:“谢谢敖小姐,这事儿我做不了主,都听阿远的。”
这次轮到敖万娇愣怔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梨落,她都表现的这么盛气凌人了,江梨落居然还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把问题当做皮球踢给了秦远。
秦远失魂落魄的站起来,揽着敖万娇的肩说:“我们出去谈一谈。”
敖万娇娇嗔的捶了他一下:“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家里人说的,就在这里说。”
秦老爷子看秦远那个样子,顿时气的浑身哆嗦,手指着秦远说:“秦远,你今天要是敢和她迈出这个家门一步,以后就不要说自己是秦家的人。”
这就是威胁着要断绝关系了。
一直如堕云里雾里的秦明和乔月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如果任秦远胡闹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被秦老爷子赶出家门,到那时候,遗产可就没有他的份儿了。
乔月急了,一把拽住秦远说:“阿远,你可不要犯浑,看爷爷那么生气,去道个歉。”
秦远就那么绝望的看着敖万娇,眼中含泪。
敖万娇瞥了他一眼,沉吟瞬间,然后笑吟吟的对乔
月说:“婆婆,您放心,爷爷不同意他离婚,那就暂时不离,不过,我们俩在国外这段时间可是形影不离的,回国后自然要住在一起,就是委屈了江姐姐。”
从来没有小三霸占丈夫霸占的这么有理的,都打上门来了,江梨落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她泫然若泣的对秦老爷子说:“爷爷,您也知道的,我留不住阿远的心,也留不住他的人,这婚,不如就离了吧。”
“不准,只要我活着一天,秦远就是你丈夫,不能变。”秦老爷子被管家扶着颤巍巍的坐下,脸色发白,可见被气的不轻。
江梨落垂眸,眉头轻蹙,不知道秦老爷子究竟在执着什么,她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她可不觉得自己惹人怜爱,让秦老爷子舍不得她这个孙媳妇。
秦远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秦万里叹了口气问:“阿远,你和这个女人来真的?当真就离了她不可了?”
秦远艰难的转过身来,一脸悲伤的看着秦老爷子,缓缓的点了点头,过去意气风发,嚣张跋扈的他不见了,眼底有着历经沧桑似的空洞。
“滚,带着她滚出去。”秦老爷子被气的头晕眼花
,闭着眼睛像赶苍蝇似的摆摆手。
秦远被敖万娇拖着,一步一步挪到家门口,不情不愿的离开,餐厅里恢复了安静,可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所有的人都怜悯的看着江梨落,就连素来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乔月也软了语气:“梨落啊,这男人啊,年轻时都有些混,阿远这孩子心是有些野,可抓不住男人的心你自己也有问题,这兴许,他过段时间就回心转意了。”
江梨落眼观鼻,鼻观口沉默不语,心里却在琢磨,秦远这厮是混了些,可从来不会昏头的来秦家犯浑,他最怕秦老爷子,也最担心秦老爷子发怒,可今天,看他那样子似乎是为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连秦老爷子也不顾了,事情有些不寻常啊。
秦老爷子招招手,将管家叫过来:“叫律师来,我要改医嘱。”
乔月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几乎是扑过去拉住管家:“不能去,爸爸,阿远不过是一时糊涂,您不能这样对他,再说,江梨落不是您硬塞给他的吗,他不喜欢还不能另外找个喜欢的女人吗?爸爸,您也年轻过,谁年轻时不犯个错呢,就饶了他这一回好不好?”
乔月素来是高傲端庄
的,从来没有在人前失态过,如今为了儿子,倒像个泼妇似的毫无形象的拽着管家的衣袖,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