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落永远忘不了,陈梦怀了江梨繁后,被江胜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进门的情景,陈梦柔弱无骨的靠在江胜身上,眼泪汪汪的对母亲萧云艺说:“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我怀了阿胜的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就让我进门吧?你做大,我是小,什么事都依着你,行吗?”
母亲脸色铁青,手指颤抖的指着江胜和陈梦,从来没有骂过脏话的她破天荒的骂了句:“你们无耻。”
然后就被江胜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脑袋重重磕在桌角,鬓角出开了一个血窟窿,鲜血直往外冒。
江梨落冲过去,像只发怒的小狮子,在江胜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抱着母亲痛哭:“妈妈,你怎么了?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梨落,妈妈……”
江胜看到地上那一摊血,眼神只是闪烁了一下,然后就破口大骂:“死了才好,两个丧门星。”
江梨落回过头,看到陈梦一脸柔弱的靠在江胜的怀中,蹙着眉头哼哼:“阿胜,我肚子疼。”
江胜便顾不上管江梨落母女,小心翼翼的扶着陈梦上楼去了。
母亲捂着额上的血窟窿,泪水连连从抽屉里
取了一块手帕捂在伤口上,然后牵着江梨落的手走出家门,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去。
三年后,母亲因为乳腺癌病逝,外婆为了给母亲治病,倾家荡产,为了让她能够继续上学,外婆豁出脸面,亲自上门求江胜。
那一年,她十二岁,已经是半大的姑娘。
江梨落低着头,将眼底的雾气生生逼回去,陈梦扭着蛇精腰从厨房里出来,皱着眉头嚷嚷:“谁啊,梨繁?”
江梨繁阴阳怪气的说:“能有谁啊,还不是那个丧门星?”
江梨落抬起头,便看到陈梦的脸色变了,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让她想起那一年,外婆带着她求上江家门的时候,陈梦的丑恶嘴脸。
似乎,也是这样一种嫌恶的表情,或者,比现在更加嫌恶。
外婆走投无路将江梨落送回江家,迎接她的却是一顿冷嘲热讽,陈梦阴阳怪气的说:“想让我们留下这个拖油瓶?行啊,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
外婆眼中含着泪水,忍辱负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本来就憔悴的脸仿佛一下子变老了十岁,那都是为了她啊,为了她能继续读书,有个好的出路。
江胜冷眼看着这一幕,就那么
任由陈梦糟蹋外婆的脸面,就是外婆那一跪,让父亲这一高大的形象,在她心中轰然倒塌,比骷颅鬼还要丑陋。
江梨落吸了吸鼻子,一脸淡漠的看着陈梦和江梨繁,冷冷的问:“江胜呢?”
“放肆,我养你这么大,给你吃给你穿,你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有你这么直呼长辈姓名的女儿吗?”江胜可能刚起来,身上还穿着睡衣,一边伸懒腰,一边下楼。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不是说,只要我嫁入秦家,你就将我母亲的骨灰还给我?骨灰呢?”江梨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江胜,眼底深处满是仇恨和嫌恶。
“我说的是三个月,这才两个月,你着什么急?”江胜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
“我妈忌日快到了,没有骨灰,我要上哪儿去祭奠?”江梨落就那么僵直的站着,目光冰冷的看着江胜。
江胜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皱皱眉头说:“当初说好的可是三个月。”
江梨落握着拳头,忍着脾气说:“可当初没有想到母亲的忌日,反正我已嫁入秦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胜没有说话,闭
上眼睛静静思考,陈梦转头进了厨房,一家人的早餐还没有着落,都需要她去准备,她一边走,一边咒骂:“大清早的来了个丧门星,真是晦气。”
江梨落倔强的站着,腰板挺直,妈妈说过,就算生活再不如意,也要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做人。
江胜掐灭手中的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不再绷着脸,换了一张笑脸和蔼的说:“梨落啊,爸爸都是为了这个家,没有办法啊,你母亲的忌日,不让你祭奠的确说不过去,可是爸爸最近遇到点儿困难……”
江梨落看着他那个龌龊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问:“什么困难?”
江胜站起来给江梨落倒了一杯水,带着故意讨好的笑容拉她坐下:“梨落,你也知道,爸爸想重建江氏连锁超市,可是,现在资金有些短缺,你能不能去秦家——”
“要多少?”江梨落忍无可忍的打断他的话,不就是要钱吗?她真是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像江胜这样无耻的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脸面,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怎么也得一百万,这还只是前期投入……”江胜一脸为
难的说。
江梨落的怒火蹭蹭蹭的往外冒,恨不得将这个无耻的男人拎出去暴揍一顿,她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