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和蒋书记都在,同样虎视眈眈。
两名公安吓了一跳,面色有些尴尬。
蒋书记正色道:“我是叶青的直属上级,她有什么情况我也需要了解,你们就当着我的面问!”
孟矿长笑呵呵打圆场:“公安同志,小叶是我们厂委的人,你们要找她了解情况怎么能让我们回避呢?她要是真的犯了什么错误,我们也是要批评教育滴……”
两名公安冷汗,就没见过这样护犊子的!你们自己批评教育了还要我们干嘛?
不过这一屋又是老红军又是老党员,他们还真不敢说什么。
最终寡不敌众,两名公安还是答应当众问话。
叶青当然不傻,谁稀罕和他们单独谈?
“请坐请坐!坐下说,喝茶么?”叶青热情张罗。
两名公安尴尬落座。
“咳咳……你不用忙,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
叶青干笑:“好好……你们问。”
高个子公安干咳下:“你和周阿贵什么关系?”
叶青一怔,忙摇头:“没关系,听都没听说过!”
矮个子公安皱眉:“周蔡氏呢?”
叶青瞪眼:“哪本小说里的?”
高个子公安表情严肃:“周毅琛你总该知道吧?”
叶青无语:“我说……公安同志,我挺想配合你们工作的,真的!这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可是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没头没尾的啊?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两名公安对了下眼神。
“据我们所知,你的亲生父母在你小时候把你卖给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就在北泽省惠安县大洼乡后沟子村,家主姓周,妻子周蔡氏,儿子周阿贵,你从小在那家长大,情况是不是属实?”矮个子公安无奈解释,直接抛了底牌。
叶青长长嘘了一口气,悬了好半天的心终于放下。
“公安同志,你们误会了,那个不是我!”叶青忙将寻亲经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高个公安皱眉:“怎么听着这么乱乎?另一个叶青在哪儿?”
“另一个叫大妮儿,是我们矿上的家属!”任大姐热心解释。
赵矿长赶紧报告:“我已经通知保卫科去叫人了,马上就到!”
“叶老蔫也一起叫过来!”周矿长积极响应。
“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公安同志!”蒋书记唱高调。
孟矿长呵呵:“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滴……不用客气!”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再次无奈叹气,你们可真积极……
不大一会儿,叶老蔫和大妮儿战战兢兢的出现在厂委会议室。
公安往下怎么询问叶青就不知道了,因为不能干涉公安办案,厂委回避,全部离开会议室。
直到快中午,两名公安才结束问话,期间除了叶老蔫和大妮儿,还叫了叶向兰和叶向红,高桂英也被叫了来。
问话结束,两名公安离开。
走廊上,高桂英疯了似地哭豪着捶打大妮儿。
“你这个丧门星!好好的你跑我们家做啥?地主坏分子家的闺女,你怎么不去死?你给我滚出去!老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这么个祸害啊!”
“娘啊!俺不知道啊!不干俺事啊……”大妮儿也在哭豪。
叶青在隔壁办公室听到高桂英的怒骂,心里腻歪,倒也明白公安局为什么找来了,推门出去,叶青厌恶的盯着高桂英。
“高桂英同志,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在厂委打人呢?公安局不过是来问问话,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让大妮儿往哪儿滚?”
“叶同志你别管!这是我们的家事,她是地主特务家的闺女,现在混到工人家庭里是别有用心,我就是要把她撵出去!”
叶青冷笑:“当初是你把她卖到地主家,真要说起来你才别有用心!”
正在和大妮儿撕扯的高桂英猛地就是一怔,片刻功夫缓过神,又是嚎啕大哭。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造什么孽啊这是?好好的我咋就生出这么个祸害啊!要了亲命……”
什么事都怪到老天爷头上,老天爷冤不冤?跟着糊涂人讲不清道理,叶青懒得搭理高桂英,直接叫保卫科把人送回去。
叶老蔫唉声叹气在前面佝偻着腰,叶向兰心事重重低着头不说话,走在最后的叶向红转过头狠狠瞪向叶青。
“你别想撇开关系,死也要拉着你!”
“胡乱攀扯死得更快!”叶青警告。
公安局的人没有再来,随后几天时间,矿上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各种版本的说辞令叶青接应不暇。
事后叶青才知道,那日两名公安询问的周阿贵和周蔡氏就是报纸上游街的两母子,周毅琛是谁?
从惠安到新南,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被问话,绝对不是一匣子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