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风,转眼便是杨柳青青,惠安县委大院,一排排青砖瓦房笼罩在浓浓翠绿中。
家家户户都把铁皮炉子搬到屋外,摘下棉布门帘拆洗,屋门大开着,窗户上的玻璃擦得一尘不染。
打扑克上瘾,周六不上班,一大早食堂吃过饭,一屋子年轻人又聚在一起甩牌拍桌子。
“出出出牌!小赵!别抽烟啦!”
“不抽……不抽了,一对疙瘩!”
周梅小赵两口子婚后还没孩子,大周末也无所事事。
“一对尖子!我赢啦!洗牌洗牌……”徐友亮甩牌。
“歇会儿吧?玩好几轮了。”黄蕊建议。
“歇会儿!”徐友亮从善如流。
周梅拿了暖壶去倒水,黄蕊细心收拾好圆桌和小板凳,徐友亮和赵洪文歪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吞云吐雾。
“今儿大周末,天气还这么暖和,咱们不能光打牌啊?”周梅说。
“不打牌还能干什么?”徐友亮问。
赵洪文寻思:“打乒乓球?羽毛球?”
“不玩那个!出一身臭汗有什么好玩的?”周梅否决。
“我们去阅览室看书?”黄蕊建议。
“我不去!”徐友亮又否决。
周梅眼睛转了转:“要不聚餐吧?整天不是吃食堂就是在家清汤寡水,怪腻歪的,咱们自己炒几个菜,再去供销社买两瓶白酒,连吃带喝!”
“好主意!”
“有意思……”
“就这么办!”
纷纷响应,一致赞同,马上就开始策划。
“我家还有一把韭菜,两个白萝卜!”周梅大方赞助。
赵洪文马上道:“我去供销社买白酒!”
黄蕊想了想说:“那我去国营饭店买馒头吧?”
徐友亮乐:“那我就等着吃吧!”
立刻遭到集体鄙视。
“徐友亮,你就等着吃啊?你也不害臊?”周梅白眼。
黄蕊明眸闪烁巧笑兮兮:“还没有厨师呢,难道咱们要生吃?我可不会做饭。”
徐友亮耻鼻:“你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要是能做饭菜太阳就打西边出来。”
黄蕊蹙眉:“那怎么办啊?”
“徐大哥,我会,我给你们做饭。”屋里一直没出声的何淑敏笑着说,手里还拿着针线正在缝纫拆洗过的门帘。
徐友亮拍手大乐:“小何,原来你还会做饭啊?太好了!就你掌勺,要是做的好吃咱们集体呼吁你在食堂当大师傅!”
何淑敏低头笑:“徐大哥,你又逗我。”
黄蕊微微泄气,周梅给她一个安慰眼神,继续安排道:“要我说,大家一起参与才有意思,你们两个男的也不能当甩手掌柜,都要动手!”
徐友亮和赵洪文对视一眼,不情不愿的各自勉强点下头。
周梅雀跃:“好啦!饭菜有了,厨师有了,现在就差炊具啦!徐友亮,咱们就在你屋里做吧?正好你家东西都全。”
“嘿!周梅?你瞎子啊?我又不在家开伙,哪有东西?”徐友亮不解。
周梅指着橱柜上的锅碗瓢盆道:“谁瞎子啊?那不都是?”
徐友亮好笑:“那可是我结婚的东西!媳妇还没娶进门呢,东西先给你们用了,到时候我新婚新人的……你们再给我买新锅啊?”
“切!”周梅嗤笑一声,走过去拿起锅反过来。
“睁眼说瞎话!你看看锅底上面的黑印子?明显就是用过的!”
“就用了一次……”徐友亮无奈解释。
“用过一次也是旧的,早就该扔啦!”周梅争辩,那一次是谁用的她知道。
徐友亮好笑望着她,看了眼里间的何淑敏,压低声音挑眉道:“周梅,难道……你家小赵每晚都做一回新郎?”
足够屋里几人听到的声音,四个人都是一愣。
周梅最先反应过来,冲上来就打:“徐友亮!你个流氓!”
徐友亮大笑着躲闪,赵洪文咧嘴闷笑。
黄蕊低头羞涩轻笑,眼神嗔了徐友亮一眼,唇形微动轻轻无声吐出俩字:流……氓。
想起那天在她家的情景,又一次双颊微红,娇嗔的又瞪他一眼。
徐友亮似乎心意相通,眼角冲她轻轻眨下。
黄蕊轻哼薄怒,眼中却是无限柔情!
说笑声阵阵,一室春光……
城外西边大道上,叶青正在百米冲刺!
尼玛!破地方!连个公交车都没有!
九点钟下了车顾不上吃饭,一路疾驰开始越野狂奔!
百米冲刺的速度,迎风乱飘得头发,外套扎在腰间,叶青跑的蓬头垢面气喘吁吁,形象全无!
才跑了三十几分钟!刚刚一半的路,加油加油,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