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矿场临时工虽然工作辛苦,但是车间职工劳动积极性更高。”大丽慷慨激昂发言。
高卫国不甘落后:“我反对!我们要调动所有工人积极性,尤其是生产第一线!”
大丽激动地站起来:“高同志,要分主次先后,所以我觉得,毛巾还是要发给车间工人!”
叶青听他们吵的热火朝天,自己神游太虚险些睡过去,为这几条毛巾开一星期会了。
除了分配来的正规生,今年招工新入职的正式职工总共六个。厂委两个,车间四个,都是和叶青一起考试的那几个上过高中的。
矿区职工结构粗略区分下:工人,工会职工,厂委办公室干部。
工人是矿区的主体,也是矿山的主人。不管是临时工学徒工还是正式工,又或者是下矿井的矿场的车间的。
总之,所有重大决定都要听取他们的意见,当然,最后照不照办那就不一定了。
工会就是矿区职工的娘家人,代表职工替他们争取各项权益福利。包括住房分配,要求领取新工作服劳保手套,食堂改善伙食等等。吃穿住几乎全管,还有内部纠纷夫妻矛盾,没什么是工会不能插手的。
厂委办身份就比较尴尬,有句话叫丫鬟拿钥匙,管家不当家,形容厂委办还挺贴切。现在销售不需要操心,设备技术人员也是国家分配来的,厂委没什么资源能让腰杆子硬气,当家不做主。
工人是有福利待遇,但是物资紧缺没办法供给充足,市里分了什么就是什么,多了没有。所以,工会这个娘家人跟拿钥匙的大丫鬟吵嘴要东西的情景时有发生。
最后还是举手表决,叶青跟着厂委书记蒋益民投票给矿场临时工,反正就这么点东西,大舅二舅都是舅,给谁不是给啊?
厂委办光是正副矿长就十来个,有生产矿长,安全矿长,保卫科劳资科矿长等等若干个。唯独蒋益民这个矿长还兼职着党委书记,一屋子矿长属他月薪最高,十八级干部每月工资八十三元,是矿区的老大!
叶青发现,每回类似这种毛巾肥皂几两肉票的福利纠纷,只要放出风,先让各车间矿场一番开会争论。最后工会娘家人出面做个主,厂委办再低调表个态,基本上事情就搞定了,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叶青坚定立场跟随蒋书记步伐。
下午没会开,叶青在办公室喝水看报纸,任大姐在对面办公桌上做棉裤。
“小叶,你还没结婚,想找个啥样的?大姐给你介绍个?”
矿区两万多人工人,年轻女工不到两千,叶青早就听说过“车间四小花”“工会一枝花”“厂委一枝花”的调侃。
工会一枝花是今年新来的大丽,厂委的嘛……总不会是任大姐吧?嘿嘿,叶青还挺得意,以前班花校花都没当过,现在可好,厂花!
听任大姐说要介绍对象,叶青连忙摆手:“别介,任大姐,我还小,不着急结婚。”
任大姐夸张惊呼:“二十二岁还小?我十八时候大女儿都出生啦!”
叶青无奈,心想你大女儿现在都二十五了,不是也没结婚?
家里孩子多,任大姐家大闺女二十五,最小的老六才五岁。这一大家子,光是每年拆洗棉裤棉袄就得她忙乎两个月。大女儿要分担家里负担,放出话来说二十八岁前绝不结婚。
任大姐正要继续劝说,她们家小四跑办公室找她。
“妈妈,妈妈,小六头磕破了!”
“哎呦!这是怎么弄的!你们就知道玩,妹妹也看不住!”
任大姐气呼呼的教训完小四又转头跟叶青说:“小叶啊,我回去一趟啊,要是书记回来你帮我遮掩下。”
叶青痛快答应:“赶紧去,孩子要紧,我就说你去车间调查肥皂使用情况了。”
任大姐千恩万谢离开,她家就住矿家属区,平时没事每天也回去个趟,叶青早就见怪不怪。
等到下班时间,蒋书记也没回来,叶青收拾收拾就要回家。
“叶同志,先不要走。”高卫国拦住。
“干什么?”叶青问。
“今晚我有时间,可以帮助你学习上级文件精神,一同进步!”
叶青牙花子疼,总共半篇纸几行字,就是字面意思,学习个屁啊?进步你个头!有病!
叶青不太喜欢这位高同志离自己太近,讨厌他身上的烟味,尤其是混杂着体味的烟味。
每回高卫国递过来的文件,叶青都小心翼翼不去碰他拿过的那一边,翘着小指用拇指食指指甲掐着接过摆桌上。
总觉着他手碰触过得地方带着一股子腥臊加香烟熏蒸过的味道,绝对是上完厕所没洗手就抽烟!
“你自己学吧,我没空。”叶青低着头远远绕过他离开。
转天中午,到了开饭时间,才刚过十一点,大家陆陆续续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
叶青从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