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温度的回话,宋晚的冷酷路人皆知。
不等裴颂再说话,她直接转身进了电梯。
“好,你够狠!”裴颂咬牙切齿,扶着裴母出了宋氏。
出来之后,裴母心痛得一直捶打自己的胸口,“你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遇上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你爸他在里面过得怎么样,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
“妈,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和父亲见一面的。”裴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鞭子抽在裴颂的身上,可他也只能扛着,这个家现在就只能靠他了。
裴颂来回安排统筹了好几天,终于争取到一个探视的机会。
里面看起来黑漆漆的,走廊幽深又隐秘,透着一股子的危险气息,裴母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我就在外面等您。”裴颂在门口候着,一根接一根地点燃香烟,不一会儿,脚下就有一地的烟头。
裴淮安被人带出来,憔悴的面容让裴母心头一惊。
她竭力地控制住情绪,安静的探视房里只听到她清晰的声音,“你和宋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这些天,裴母冷静地想了很多。
以她对宋晚这么多年的了解,宋晚不是这种无缘无故就出手的人,更何况是这么重的死手,除非是有什么非下手不可的恩怨。
昏暗的光线里,裴淮安的眼神闪动了一下,面露难色,却并未开口。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吗?!”说了两句,裴母就委屈地哭了,“你都不知道阿颂因为这件事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裴颂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就是掉了根头发丝都心疼得不行,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裴淮安被逼问得没办法,只能松口,“你还记得宋晚的母亲吗?”
“什么?!”
裴母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居然还会牵扯到别人。
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可是很快,那些隐秘在细节里的不同寻常被一一记起。
裴母记得,那时候两家人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一些商业场合,但每次见到宋晚母亲,裴淮安都格外关心。
甚至还了解宋晚母亲不爱吃香菜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
当时她只以为,裴淮安是把宋晚当成儿媳妇的缘故,才会这么关切。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
有迹可循,是她太愚钝了。
“你是不是对她动了什么歪心思?!”裴母一想到宋晚那张足矣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脸,眼底里竟生出一股厌恶来。
事到如今,裴淮安却无法告诉裴母事情的真相。
他还不想毁掉这个家,选择闭口不答,“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母也知道,再问下去,裴淮安也不会再开口了。
但作为女人的直觉,让她大致猜到了一些,探视的时间结束,裴淮安被人带走了,裴母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几乎是撑着墙才勉强站稳身子。
“妈。”裴颂抬头就看到她这丢了魂的样子,赶紧扶住了她,“您怎么了?”
一看到裴颂,她就完全撑不住了,双手突然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没事,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裴颂将裴母送到别墅,她脸色惨白,探视结束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他忙前忙后地照顾着裴母,一直服侍着她躺下,“您好好休息。”
看着裴颂这么疲惫,尤其是这一张和裴淮安相似的脸,又想到了裴淮安的话,忍不住心酸落泪,她伸手拉住裴颂,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阿颂,最近你也累了,
要多注意身体。”
“我知道,妈。”
可裴母的手却没有松开,裴颂疑惑地看向她,只听到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听妈的,你和宋晚就忘了吧。”
裴颂身子一顿,心口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那些曾经的过往,以及发生过的种种,那已经动过的心,又怎么能是轻易说忘就能忘的了。
“是不是爸跟你说了什么?”裴颂谨慎地察觉到不对劲。
裴母的眼神闪躲着,“没有,只是你和她不合适,这个女人心思太重,你会吃亏的。”
从房间里出来,裴颂顺着门缝看了一眼里面已经熟睡的裴母,这才轻轻合上门。
刚才裴母下意识快速地反驳,让裴颂更加觉得奇怪。
他立在书房的窗前,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马上去给我查今天老夫人和老爷子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裴总,有些为难。”
看守所不比一般的地方,什么信息可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问得出来的,尤其是现在裴家的形式,只怕是更不方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