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是敲击在他的心上,生怕他好像心不会痛一样。
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刺耳,一伸手就擒住她的下巴,恨不得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你再说一遍!”
被疼痛包裹着的宋晚还是不愿意屈服,她冷漠地看着裴颂,“楚行和我才是一路人。”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裴颂怒不可遏,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整个深城哪个人不是把他看成神一般的人物,哪个人不是上赶着来巴结他!
只有宋晚!
总是把他的真心都脚踏在地上!
他扣住女人的脖子,手臂上的力气一点没有消减,甚至是紧盯着她,就像是对待一只被捕的猎物一样。
可他的怒气越重,宋晚心里便多一分安心。
她只希望,裴颂对自己能更恨一些,这样往后的事情或许才会没那么痛苦。
“楚行更懂我。”
“你别给我说那个名字!”裴颂气得快发疯,手指甲都快陷进她的肉里,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的骨头都嚼碎拖下去,“宋晚!背叛我是什么代价,你想过没?!”
裴颂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也还是没有改变宋晚的想法。
“他就这么值得你死心塌地?”裴颂怎么都没想到宋晚居然会这么坚决地在他和楚行之中选择后者。
宋晚也很难受,看裴颂红着眼一个劲儿地追问自己,非要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才肯罢休。
伤人的话就哽咽在的喉咙,却被那眼神烫得说不出话来。
可她的神情在裴颂眼里看来,就好似是为了楚行而故意隐忍,“宋晚你给我记住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裴颂,我给你这个权力,也就止步于上一秒了!”
他说完,一拳砸在门框上,硬生生地敲下去一个凹槽。
巨大的声响就在宋晚的耳边炸开,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迸发出来的墙皮,落在宋晚的肌肤上,瞬间就有血丝冒出来。
裴颂抬起手下意识地就想去抚摸她的伤口,可触及宋晚淡漠的神情时,又停下动作,将心疼都隐藏在漆黑的眼眸之中。
他用力地甩上门,似乎是想要和宋晚划清界限。
等到人离开,宋晚才缓缓地靠着墙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在了对抗裴颂的身上,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说谎也是一个体力
活。
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氧气一般,宋晚浑身抖得厉害。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边,手握在把手上,最后也还是没有打开,反倒是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楚行,好,明天我等你来接我。”
她故意扯着嗓子说,没一会儿大门外面传来快速离开的脚步声。
等了一会儿人,她才打开门,亲眼看着电梯楼层一点一点往下,才松了一口气。
“喂?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秦染刚下班就接到宋晚的电话,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事,我抽风呢。”宋晚一句话带过去,跟在裴颂身边这么多年,他就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自己刚才要不这样的话,他能在这房门前守一晚上也不一定。
那边的电话挂断,秦染悻悻地将手机放回去。
在车厢里的另一边,男人波澜不惊地吐出一句话,“到了。”
这逼仄的小空间里,想要听不到都困难,楚行很明确地在电话那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用猜也知道宋晚是为什么说出这话。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楚行和宋晚确实更相像。
一个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商业大亨,一个跌落神台的
大小姐。
不管是从哪个方向来看,他们都是经历过失望、无奈、逼迫等等的人,那些是身为手握深城生死的裴颂所不能理解的。
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宋晚说什么,楚行就能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只是一个眼神即可,这种默契来源于他们共同的经历。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行才会觉得自己和宋晚更匹配。
不过这倒是让秦染有些尴尬了,下车的时候道过谢之后,她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晚晚是心事比较藏得深的人,大老板有时候多担待一些。”
无非就是为了给楚行打个预防针,现在只是一般地借用名号,之后或许还会有更多利用,让楚行不要跟她计较太多。
“我知道,上去吧。”
秦染上了楼,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这些事情他自己的心里有数。
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宋晚想做什么,他都会尽全力配合,这些他都是甘之如饮。
就当是以前欠她的。
他楚行决定的事情,也是势在必行。
猩红的烟头被丢在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