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若回到江山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随着她轻微的开门声,屋里的灯也亮了。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厉承屹那张冰冷又极具盛怒的脸。
“呃。先生还没休息啊?”阮星若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这家伙不会是一直坐在客厅里吧?
大半夜的想吓死谁呢?
厉承屹疾步走向门口,带着愠色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阮星若喉咙发紧,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没,没电了。”
厉承屹一拳砸在旁边的玄关柜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阮星若,你敢用这种低智商的借口来敷衍我?”
他步步逼近,阮星若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磕在玄关柜上,发出一声冷嘶。
厉承屹收起自己冷冽的气势,堪堪吐出一口浊气,担心某人站在门口冷,自然地关上门。
“说吧,你这半天都去哪里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在自己的心目中,阮星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我没有。”阮星若委屈巴巴地反驳。
好歹自己也是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怎么在大魔头的眼里反而成了逍遥快活的剧情了。
“夜不归宿也就算了,你还不知悔改,阮星若,在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臭毛病?”厉承屹冷嗤,显然已经不相信某人的话了。
阮星若委屈,天知道她从阮家逃出来的那一刻,是有多么的渴望马上回到这里来。
在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她潜意识里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避风港,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傻傻的放弃这个成功脱身的大好机会。
可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换来了什么,是别人的误解和鄙夷!
她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抬起下巴,“先生说得没错,我是品行不端,作风不良,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一个保姆而已,你还没
资格要求一个保姆具备名门淑女的端庄和典雅!”
厉承屹紧绷着下颌线,握拳的小臂上青筋暴起,“你是专门回来找我吵架的吗?”
他都不知道自己大半夜的坐在客厅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听这个蠢货把自己气得暴跳如雷吗?
“不是你先挑事的吗?”阮星若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下午的时候,她被阮正刚打了一巴掌,正委屈着呢,回来还要被大魔王诬陷误解,这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
想到这些,她就不自觉的眼眶泛红。
厉承屹也发现她这明显的变化了,内心一紧,想说点什么,又怕自己一时冲动,把人家最后的倔强给撕碎了。
“自己老老实实的把桌上的药吃了。”他转身前还是不忘了提醒阮星若吃药。
今天夏祁没能过来给她上药,所以这内服的药还是得吃。
阮星若扁了扁嘴,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滑落下来。
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药,
却在撕开包装袋的时候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白色的药丸在地板上弹了几下之后,一直滚到厉承屹的脚边。
正要抬脚上楼的厉承屹陡然转身,冷眸中迸发出来的寒光让人后背冷汗涔涔。
“阮星若,你在这冲谁发脾气呢?”
厉承屹以为是阮星若不愿意吃药,故意把药扔掉的。
阮星若委屈又愤怒的回视着他。
我呸!就这样霸道又蛮横的男人,谁脑子进屎了才会跟他在一起!
“我没……”
“你以为自己什么身份,居然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厉承屹强势打断阮星若的话,疾步走上前。
阮星若一度哽咽,因为极端的愤怒,紧握的拳头微微发颤。
“我不过是个贱如草芥的小保姆,是先生把我的死活看得太贵重了吧?”
厉承屹咬着后牙槽,第一次因为心虚而无言以对。
在阮星若凌厉的眼神中,他再次撕开包装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
着她的下巴将手里的药灌进了阮星若的嘴里。
苦涩迅速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阮星若拼命扯着他的手腕想要挣脱束缚,可是她的力量在一个盛怒的男人面前,是那样的渺小。
两人眼中的怒火碰撞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妥协。
阮星若看准时机,歪头朝着某人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连她自己都明显的感觉到脑袋在微微的颤动。
饶是如此,厉承屹也没有发出任何反应,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他就看样冷冷的看着阮星若狼崽子一样的目光在自己的眼中逐渐缓和下来,最后变的委屈,可怜。
“再敢有下次,阮家跟着你一起消失在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