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越过这么多人,准备找到王从碧,给她下药,然后把她带到他的身边,可不是卢芊芊和她丫头,这两个女流之辈能独立完成的。
所以,这背后必然有人指点。
尉迟九仪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是范书臣当时在湖州办事,招惹的报复。
于是他就派了人过来保护王从碧。
可现在却没有任何不对劲。
难道写了放夫书的王从碧不是他们的目标,还是他思考的方向错了,害他和王从碧的人就不是湖州来的?
尉迟九仪觉得整个事情都陷入一团迷雾之中,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是换个方向,还是继续守株待兔?
尉迟九仪停下敲击扶手的动作,捏了一下眉心,重新思考这个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吩咐婆子。
“你继续在这里盯着,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说,或者”
看了一眼水龙,尉迟九仪顿了一下,“我不在,和水龙说也行。”
“大人放心,我和水龙一定好好完成任务的。”
婆子本来有些紧张,怕尉迟九仪说她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办事不利。
但是看尉迟九仪让她接着调查,还让水龙配合,她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人不会计较我们背后八卦他的事情。
婆子激动地对着水龙挑了挑眉。
果然,遇到王娘子,大人脾气就会好很多。
水龙则眯着眼睛笑了笑。
两人眉来眼去,把尉迟九仪无视个干净。
尉迟九仪恶寒了一下,随即精神放松了下来,坐姿也松弛了不少,不再是刚才一副蓄力待发的样子。
“大人,听说王娘子要在京城买房子。”
婆子和水龙对视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向尉迟九仪汇报。
“你说,要不要给下面兄弟提个醒,让官牙人安排一下啊?”
婆子说完,想起尉迟九仪的不开窍,又大着胆子补充,“近水楼台先得月,大人你要主动一些。”
“对对对。”
水龙连连点头,“小娘子都是比较害羞的,大人你图谋不轨就应该早点出手,免得被其他同好抢夺先机。”
“我,图谋不轨?”
尉迟九仪眯起眼睛看向水龙,“你再说一遍?”
糟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水龙背上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找补,“不是,我说的是君子夭桃,好逑淑女。”
“那王娘子美艳大方,聪慧过人,贤良淑德,英俊无比,风流塔塔,智勇无双”
“行了,行了,你哪来这么多词,说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
尉迟九仪听不下去了,连忙阻止。
这夸得都是什么啊,他又不是没见过王从碧。
她在牢里对着范书臣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能用这些好词形容吗,简直就是扯淡。
真
尉迟九仪正想开口教训水龙,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低沉悠扬的声音。
“什么声音?吹得那么惨,死人了吗?”
尉迟九仪看向远方。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越来越凄凉,听得人都想抱着个破碗,蹲在墙角哭了。
“好像是王娘子在吹埙。”
婆子上前两步,小声给尉迟九仪出主意。
“大人,这是个好机会啊,你听说过琴瑟和鸣吗?”
“没听过。”
尉迟九仪回答得理直气壮。
他知道琴和瑟,但是怎么弹,他完全不懂。
他武将世家出身,之前又是纨绔,哪懂得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
这
婆子本想让尉迟九仪和王从碧来个合奏,引起王从碧的注意。
但是显然这条路行不通,于是婆子想了想,又换了个方式引导尉迟九仪。
“大人,你想想,王娘子这会儿吹这曲子是不是心情不好。”
看着尉迟九仪点头,婆子继续。
“那你想想,应该怎么才能让她心情好些呢?”
怕尉迟九仪不好意思,婆子还给他找了一个借口。
“我们在这里借宿一夜,王娘子在那里伤心,所以作为客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送份礼。”
尉迟九仪大方的表扬婆子,“还是你想得周全,借住是要给主人家送点礼物的。”
他和王从碧太熟悉了,都忘记还有这个规矩了。
想到这里,尉迟九仪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锭丢给九龙。
“王娘子不是喜欢吹曲子嘛。”
“你去买上一百个埙,给王娘子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