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半截身子都没入黄土的人。一听着曾孙女的话,眉头就是微动。她瞅着这事情,总感觉像是有人在挑事儿一样。
“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在耳边多嘴?”
太夫人一问,赵茵直摇头,道:“不是听人讲,是我自己害怕。”
听曾孙女这么一说,太夫人仔细打量着赵茵的神色,见是真没什么异样,她心头一松。杨氏想着,许还真是她多想了。赵茵这孩子,八成可能是幼年失母,心思过于敏感了。
女眷之间的联系,那是内宅之中的互通有无,就是提供给女眷们聚会的。
杜明月偶尔参加一二,也是比较随意的。毕竟,赵子殷给她透的底嘛,也是先观察,确认人品好,再是慢慢加深关系不迟。
景泰六年,腊月二十七日的早晨,杜明月一家人是打包好行礼要回了封县城。
随之一同前往的仆人,就是赵子殷的小厮马栓儿,还有赵茵的丫鬟马莲儿,以及陪杜明月照顾了赵箓、赵策兄弟俩的狗蛋娘,还有狗蛋、狗剩兄弟俩。至于杨兰花嘛,在准备离开前,她是查出了一月余的身孕。
于是,杜明月就做主,让杨兰花留了灵安县城中,一是看家,二是养胎,也算得公私兼顾了嘛。
起程的牛车,是赵子殷提前差了马栓儿租好的。
因为赵家人不少,所以,是两辆牛车,一行悠悠晃晃的往封县城而去。
车内,杜明月怕两孩子冻着,所以,是铺上了厚厚的棉被,让赵箓、赵策兄弟俩穿着厚实的棉衣裳在棉被上面玩儿。
“茵姐儿,你程姐姐家要请女先生,开始读书学琴。你可愿意一起去学习?”
杜明月嘴中的程姐姐,是赵茵的手帕交。
这位姑娘跟赵茵年纪差不多大小,都是一年出生,只是月份差了些。当然,程姑娘的家世比赵茵高出一筹,程姑娘的爹是灵安县城的程县尉。
程姑娘的娘,更是宋城大户家的嫡女,所以,对于亲闺女的教养自然是极为看重的。
赵茵去程家跟程姑娘一起念书学琴,也就是白天里一起学习两个时辰左右的事儿。那女先生的聘金,赵家自然也是承担一部份的。
杜明月起了这心思,一是瞧着程家的家风不错,赵茵跟程姑娘也相处得来。所以,想两家关系再加上一些嘛。二是程姑娘的外祖家有关系,聘请来的女先生定然是常识好,会教养了大家闺秀的。
杜明月前世出生农家,今生依然出生农家。大家闺秀是怎么样?她是见过,对于如何培养嘛,就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为了不耽搁赵茵将来的婚事,她自然是盼着赵茵的教养越来越好,将来嫁得一个好人家。
“母亲,这可以吗?”
小姑娘还是乐意跟同龄人玩耍学习的,那同年纪的人,有共同语言嘛。所以,对于杜明月的提议,赵茵是满眼欢喜和盼望的。
“你要是没意见,我跟你爹提。”
“放心,我从程家得了消息后,跟程家夫人略提了提,程家夫人是没有异议的。”
杜明月当然知道,她姑姐赵婉仪在灵安县城的女眷中是地位不低的。所以,赵家也跟着沾光嘛。
“嗯,我愿意的。”
赵茵是一口回了话道。
杜明月是开心的笑道:“成,有你的话,我一定说通你爹那儿。”
跟继女处好关系,杜明月是巴不得。
景泰四年嫁进赵家,这都景泰六年底了,两年来的时间中,杜明月是一直在修好着跟继女的关系。这会儿,见着进展不错,她是心情舒畅着。
从灵安县城到了封县城,杜明月一行人,还是行了两三个时辰的。所以,待他们一行人到了封县城的赵家时,已经是晌午后了。
赵箓、赵策是赵家目前的第四代曾孙辈,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当然,这会儿,杜明月夫妻嘛,是领着一女两儿给长辈们拜了礼,送上了孝敬。
此时,赵家之内,是喜意洋洋。
在赵家之内,赵箓、赵策两小盆友,是真正的如鱼得水,那是混得好不得意。总之,见面礼是厚厚的收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