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赵茵就像是在云端上漫步了好几回一样,那叫一个飘飘然啊。
“喜欢就好。”赵子殷点点头,不忘记给女儿一个鼓励的笑容,道:“往后,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跟爹爹讲。”
“嗯。”赵茵开心的点头。
“姐姐,咱们去放纸鸢吧。”赵策小盆友此时,是拉拉姐姐的手,出了主意儿道。
“要用夕食了。”杜明月开口,提了话。
她道:“再说,天也快黑了。策哥儿,晚上用饭后,逛园子散步就成了。”
“你那纸鸢在那儿,明天再放也行的。”最后,杜明月是给了清晰的答案。于是,赵策小盆友放纸鸢的想法,在今个儿,是注定泡汤了。
当晚,夕食是赵家人,聚得齐齐的,一起在如意堂里,陪着太夫人杨氏一起用的。
满堂之内,自然是喜意浓浓。对于赵子殷的归来,他的祖母、亲爹,还有兄弟们,自然是非常欢迎的。
至戌时,夕食的家宴结束后。
赵子殷有话跟亲爹赵老爷谈,所以,父子二人去了书房。
“爹,京城一行,邺都一行,再是金陵一行,儿子算是看明白了。这大梁朝的天,注定要变了。”父子二人落坐后,赵子殷就没隐瞒什么,直接抛了天下大势。
“那你说说,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看?又准备如何做?”
赵传福老爷抱着茶盏,那叫一个悠闲自在。问儿子话时,语气都不带半点火气儿。仿佛天下大势的巨变,就跟吃饭喝茶一样,平常事儿无需挂怀一般。
“大梁朝倒了,诸侯自然会起来。”
“咱们小门小户的,要站边儿,也得站了胜利者的那边儿。”
“儿子这半年来的奔波,算是看清楚了。唐国公府是个好东家,卖身给他家,不亏。”赵子殷对于自己一直以来的投靠刘家的行为,没觉得哪里亏本了。
“儿子瞧着,往后,主宰咱们徐州一亩三分地的,必定是唐国公府。”
“打铁趁热,这不,儿子明天会去一趟宋城。跟姐夫那边好好商量商量,将来怎么扶了刘三爷的儿子,姐夫的亲外甥平安郎上位。”
赵子殷是觉得,古人曰: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老赵家的根基太浅,在这个乱世将来时,注定要依附在某个大世家的遮蔽下。这要选个好的主上,自然嘛,也就是买定离手。一锤子的买卖啊。
赢了,吃香喝辣。
输了……
赵子殷表示,以他目前的顶头上司来看,唐国公府这近些年嘛,注定是还倒不了的。
“你想清楚就成。”
“既然要去做,便放手去做吧。”
赵老爷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如此继续说道:“家中不能给你什么支持,不过,亦然是不会拖你后腿的。”
“这次,你去宋城把事情办妥当后,就回一趟封县城来。”
“我啊,老了。”
“有生之年,给你们兄弟三人做一回主,把这个家分了吧。免得将来百年后,你们兄弟三人为了点子家当,弄得伤了和气。”
赵传福老爷的这一话,说得赵子殷一惊。
前世时,他爹也没说,要给他们兄弟三人分家啊。
“爹,父母在,岂有分家之说?”赵子殷小心的寻问了话,道:“这……这是不是儿子哪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
宗族社会,聚家为族。可以说,一个家族的根本,就是以血脉为依托,齐全家族之力,培养优秀的子弟,来进一步促进家族的发展。
在古代时,人的寿命有限,天灾人祸更是频繁。
这等时候,家族就是个人抱团取暖,以抗皇权、世族欺压的最佳生存法则。把家族拆分为一个一个的小家,真心不是什么良法。
“此事不必多提了,我心意已决。”
赵传福老爷摆摆手,没有多谈的意思。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明早还要出远门办差。”
“就这样,你回去歇息吧。”
眼见着亲爹似乎兴趣缺缺,赵子殷虽然满腹的疑惑。不过,最终他也未曾再多说什么,只能是黯然的离开。
倒是赵传福老爷望着长子离开的背影,在书房里静坐良久后,幽幽然的叹息一声。尔后,是起身离开书房。
这一晚,赵老爷没回正院歇息,而是去了夏实苑,进了白姨娘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