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阿姐饿了。”
苏鹤霆,“……”
他和惜宝儿相认,还没正经叙上一句话呢,这没眼力见的孩子。
“本王来喂。”
长生屁股一撅,直接将苏鹤霆怼开,“你喂药了,现在轮到长生了。”
苏鹤霆冷脸,“她是本王的妻。”
长生一手端着托盘,一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乔惜唇边,“是阿姐。”
以前阿姐受伤都是他喂,这个人刚刚已经抢走了他喂药的机会,还想和他抢喂粥。
等永寿来了,他要把他揍成猪头。
乔惜莞尔。
苏鹤霆正欲说,这粥还是本王熬的呢,见乔惜笑,什么脾气都没了。
好不容易等到长生喂完粥,端着托盘走了,他刚坐到床上,梁时又来了。
他是来见乔惜的。
苏鹤霆只得又让出位置来,对着梁时冒寒气,这些捣乱的家伙,没完没了了。
梁时只当不知苏鹤霆的不悦,他就要离开疆北前往京城了,再回来还不知何时,亦或者有没有命回来,这或许是他唯一告罪的机会。
他手里亦捧着一个托盘,跪在了乔惜面前,“东宫暗一见过郡主。”
刚守在门外,听得苏鹤霆承认自己身份,他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乔惜猜测过梁时是东宫旧人,却没想到是东宫暗卫头子,暗一。
“你……?”
她刚到东宫时,暗一才二十多岁,便是如今也不到四十,怎会是如今模样。
想到他手腕的烧伤,乔惜红了眼,“是那场大火……”
是那场大火将你烧成如今模样吗?
话未问出口,却听得苏鹤霆道,“那场大火灼伤了他,后来他又替我压制毒素才变成这样。”
乔惜立即扣住了梁时的手腕,毫无内里,武功全废,她顿时便明白了,苏鹤霆为何会那般坚决的拒绝让她参与解毒。
他担心她变成梁时这般。
乔惜要摘梁时面具时,梁时往后避了避,“属下无事。”
这丑陋面容莫要惊了郡主。
“属下今日来,便是想同郡主道歉,先前误会郡主,险些害了郡主。”
乔惜摇头,“我不怪你。”
暗一是东宫里,除了太子哥哥以外护她最多之人,何况他后头针对她,是替太子哥哥抱不平。
梁时笑,“多谢郡主宽宥,属下心安了。”
他将托盘放在乔惜床边,“这原是当年主子吩咐属下为郡主置办的。”
只不过东西还没做好,东宫就出了事,后来他恨极了乔惜,这东西却没舍得丢。
“如今属下借花献佛送与郡主,望郡主与主子相携白首,往后事事顺遂。”
乔惜抬手掀开托盘上的遮布,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那是一袭疆北特色的嫁衣。
她想起自己曾同太子念叨,若爹娘在,定会早早替她置办嫁衣,疆北的嫁衣虽比不得宫里置办的华贵,却是带着乡情的。
原来,太子哥哥都记得,他默默替她准备了。
原来,暗一恨她,却也暗暗替她存着这嫁衣。
乔惜双眸垂落,两行清泪滚落,在屋中两个男人毫无防备时,陡然拉起梁时的胳膊,一掌拍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