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时间过去,周辰哑着声音颤抖道:“我要回家。”
灯光打在陆屿深的头顶,暖黄色的光线却衬得人冰冷。
明明上一秒还带着情欲的眼神,在听到周辰说的话后变得狠戾,仿佛要将身下的人生吞活剥。
周辰是害怕的,但也受不了了,他不知道现在到底算什么。
他硬着头皮看向陆屿深,声音微弱但又坚定地重复道:“我要回家。”
陆屿深轻笑一声,眼底情绪不明,“回家?”
他说:“走得这么干脆,原来是有下家了。早就找好了吧?还不止一个,你就这么缺男人?”
一想到这,陆屿深眼皮直跳,小臂上的青筋暴起。
“是!我就是缺男人,我没有男人会死,行了吗?你满意了吗?”周辰咬着牙艰难地翻身,想朝另一边爬去,“满意的话我要回家。”
周辰心里难受。淫秽下贱,原来陆屿深就是这样看他的。
他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明明是陆屿深要分开的,他照做了。就算他现在和别人在一起,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周辰懒得解释,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回家。
陆屿深看着周辰一点点离他远去,嘴里重复着回家,一股不明的烦躁从心底而起,扩散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伸手用力握住周辰的脚踝,捏得对方生疼。
周辰痛得闭眼,“陆屿深,你个混蛋……混蛋……”
声音有气无力,根本唤不醒此时已经头脑发热的陆屿深。
他双目赤红,仿佛要把自己嵌入周辰身体里一样。
“是不是谁都能干得你这么爽?”陆屿深仰着头,“是不是?”
“只有你。”周辰感觉到陆屿深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缓,他接着说,“活最差。”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正常男人,谁都不会想听别人说自己活差、不行,但是周辰不要命地说了。
不出他所料,陆屿深开始换着法的折磨他。
看着窗外的风景,有时候还能看见佣人在走动,只要他们一抬头,就会看见二楼的所有风光。
陆屿深闷头不说一句话,周辰喊了几次,对方充耳不闻。
结束后,周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身边的人下床注视着他,几分钟后走出房间轻声关门。
陆屿深没有烟瘾,现在却是控制不住,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送到嘴边,吞云吐雾。
他想起来床上躺着的人,头开始隐隐作痛,这些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刚刚的失控。
第二天,周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浑身酸痛,手机也没有电关机了。
想起昨晚的好几通来电,应该都是纪柯,他在想回去要怎么解释。
突然,敲门声响起,“小辰,我熬了粥,你下来喝点。”
是李姨,周辰应声,说自己马上下去。
外面没了动静,周辰起身穿衣服,突然感觉到什么。
他有点生气,陆屿深不知道这样会生病吗?
周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身体也没有别的异样。
他一瘸一拐地去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惨不忍睹。
特别是腰窝和胸口,都是暧昧的红色印记,深浅不一,特别扎眼。
洗完澡,周辰下楼。他站在转角处看了眼大厅,发现没有陆屿深的身影,才安心下去。
李姨招呼周辰喝了粥,问他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周辰摇头,说自己不太饿,喝粥就行了。
李姨说:“昨晚老秦说少爷带了人回来,我一猜就是你。”
周辰问为什么。
李姨解释,“除了你,少爷没有带别人回来过。前几天我去买菜,看见门口站着个人,问了一下原来是少爷的新秘书,我让他进去等,你猜他说什么。”
“说了什么?”其实周辰一点都不好奇,只是为了配合李姨。
“他说少爷让他在外面等,说自己的私人领域不喜欢有陌生人。”
周辰干笑两声,“洁癖犯了呗,看谁都脏。”
李姨摇头,她说陆屿深对周辰不一样。
周辰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把他俩之间的那些破事告诉李姨。
哪里不一样?陆屿深也嫌他脏。他觉得陆屿深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讨厌鬼。
周辰的车还停在贺知彦家,最后是秦伯送他回去。
回到家打开门,就看见纪柯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
听见动静,纪柯立马清醒爬起来,满脸戒备。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随即骂道:“我他妈以为你死外面了!打电话也不接,害我一整夜没睡!”
是真的一晚没睡,他一直等不到周辰,打电话也不接,以为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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