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秦家的门铃响个不停。
之后,简凝和秦墨都被佣人叫醒。
原来是昨天的医生担心之后再起争议,秦墨他们离开之后,就报了警。
警察上门,是来了解情况的。
“小秦先生,据您所知,秦盼山之前与裴宴,是否起过什么争执?或者是否私下有过恩怨?”
简凝捏着手里的杯子,十分的不安。
“没有。”秦墨一口否认,“裴宴是我未婚妻的哥哥,算是亲戚,和我们家关系一向很好,没有加害我父亲的理由。”
他说话的时候,神态自若,仿佛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从发现秦盼山的死讯之后,秦墨的情绪明明一直很低落来着。
简凝望着他,忽然觉得,她似乎从来都看不透他。
霍玉柔和秦盼山是没有领证的,秦墨作为唯一的亲人,说出刚刚的那番话,算是替裴宴洗脱了嫌疑。
送走警察,简凝问他为什么。
秦墨表现得很平静,“昨天你和裴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简凝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想着怎么解释。”秦墨看穿她的心思,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我明白,如果我是你,
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但是简凝,”说到这里,他才转过脸来,神色淡漠的望着她,“你低估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了,就算他不走,我也不会伤害他的,因为我不会伤害你。”
说完,秦墨就上楼去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简凝一个人,任何一点小小的动静,似乎都有回音。
可简凝却忽然觉得很不甘心。
那种感觉就像,她被一个无形的圈包围着,那个圈不停的收缩,她却反抗不了,更跳不出去。
她不想欠秦墨的,可是欠的却越来越多。
原本微妙的平衡,渐渐的被打破了,他们开始变得不平等了。
秦盼山的葬礼上,还是简凝陪着秦墨。
只不过这一次,全程,他们之间都没有太多的交流。
从殡仪馆出来,就遇上了霍言琛。
全部一个字都没说,加快脚步,率先钻进车里。
简凝以为,这是他故意在给她和霍言琛谈话的空间,所以没跟上去。
“秦家的事都已经了结了,什么时候回江城?”霍言琛直奔主题。
“秦墨刚刚失去双亲,需要人陪,我暂时还没有回去的打算,现在对于我来说,江城才是陌
生的。”简凝平静的说。
霍言琛阴沉着脸,浓密的眉毛微微皱着,眼中深藏无奈与不甘。
“说完了的话,我就先走了。”简凝抬脚就要离开。
霍言琛抓住她的手腕,“裴宴应该告诉你了,秦墨这个人不简单,我们刚查到秦盼山身上,他就出事了,你觉得会有这么巧合吗?”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秦墨害死了他父亲?”简凝明显不信。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霍言琛态度坚持,“我不希望你跟他回去。”
“别开玩笑了霍先生,”简凝把他的手拨开,“你现在应该做的,就去保护黎小姐,而不是在这里和我纠缠,我们每一次讨论到深层次的问题,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没必要。”
说完,就走向秦墨的车,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秦墨一句话都没说。
可是车子开进院子里,秦墨熄火之后,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直接就插进了自己的胳膊。
“啊!”简凝被吓到了,“秦墨!你干什么?!”
秦墨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痛苦的贴着身后的座椅,由于过分的隐忍,脸上的青筋全都凸显出来。
简凝赶
紧解开安全带下车,要到秦墨这边,替他解开了安全带。
“别说了,赶紧进屋,我替你处理伤口。”
秦墨却不肯动,布置的坐在车上,满脸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简凝,吓到你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到你和霍言琛在一起,我就感觉快要发疯了。”
“我控制不了自己,怕你离开,可我又不想自己这么敏感,我只有用痛苦来让自己清醒。”
简凝难受到不行,“你别说了,先下车,处理伤口。”
秦墨抓住她的手,才又虚弱的说,“简凝,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简凝内心自责不已,“你别说了,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多想好吗?”
“你只是生病了而已,以后不要伤害自己了,情绪病是可以治的,我会陪你治好的,你相信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