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深深灼烧着霍言琛的心,他错愕的转头,忽然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霍言琛长出一口气,声音放得很低,“祖母的确不太喜欢你,但我已经说服她,同意我结婚。”
“所以呢,我要感谢你吗?”简凝正在气头上,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感谢你给我一个机会,去讨好不待见我的长辈?”
霍言琛没想过让简凝委曲求全,但他又无法反驳这句话。
做他的妻子,避免不了与祖母交集,从前她心甘情愿,如今她不肯,他总不能强迫。
咆哮过后的客厅死一般的寂静,简凝冷静下来,意识到刚才太咄咄逼人,她有些内疚,张了张嘴,想说抱歉,霍言琛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霍言琛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几秒的停顿之后,又挂断了。
随后,他深深的看了简凝一眼,便走了出去。
简凝将他的眼神看了进去,莫名的赶到一阵心虚,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
其实她应该感谢霍言琛替她解围的,可是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
订婚前的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秦墨接连几次加价之后,现场布置终于尘埃落定,只待通知宾客明天到场,就能
举行仪式。
秦母家各处都是婚礼圣洁的白纱和鲜花,这个母子相依孤零多年的院落,终于再次焕发出生机。
按照习俗,秦墨今晚要留宿秦母家,第二天,再出发将简凝接回,不过他担心简凝一个人应付不了六个孩子,就决定等到孩子们熟睡之后再离开。
与此同时,秦母家。
下人急匆匆敲响房门,向秦母通报,“太太,老爷回来了。”
“知道了,先出去吧,我马上下来。”
秦母表面淡定,却还是走进衣帽间,找了一件平时不常穿的,色彩鲜艳的衣服换上。
站在镜子前,她出神的抚摸着自己沧桑惨败的脸。
换做任何男人,都会选择霍玉柔而不是她吧。
好像,也不能完全怪秦盼山。
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秦母化了个淡妆,便下楼去了。
明天就是订婚仪式,她和秦盼山作为父母,自然要一同出席,原本该更早一些彩排,可秦盼山一直不愿配合,所以才拖到现在。
秦母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和秦盼山单独相处了。
她告诉所有人她恨他,可说到底,她这一辈子,唯一爱的,就只有这个男人。
在楼梯口,她特意停下整理了一下发型,才又抬脚走下
台阶。
然而刚走两步,余光一瞥,却瞧见霍玉柔也在。
秦母的脚步短暂的迟疑了片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走到楼下,耷拉着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你带她来是什么意思?想让这个贱人代替我替小墨证婚?秦盼山,我还没死呢!”
“你嚷嚷什么?”秦盼山一点就燃,“谁要取代你了,你除了没事找事还会做什么?”
“没错,我是什么都不会,我没有年轻的躯体勾人的美貌,我不会娇滴滴的讨好你,但我至少不会抛妻弃子!”秦母气愤的控诉着。
“你——”秦盼山又被堵住了,这么多年,每次只要吵起来,秦母都拿这句话来噎他。
“多说无益,”秦盼山甘愿退让,扯开了话题,“订婚仪式我已经通知亲戚朋友取消了,你们明天也不要再搞,不会有人来的。”
“什么?”秦母完全出乎意料,“秦盼山,你太过分了!”
“过分?”秦盼山冷漠的望着他,“你们母子就不过分,一时兴起,就想毁掉我秦家声誉,我要是不这么做,明天秦家就是整个南城的笑柄!”
“说到底,你就是看小墨不顺眼,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儿子,不想承认跟我有关的一切,我
说的对吗?”秦母讥诮的冷笑了一声。
秦盼山把脸别到一边,没有搭理她。
霍玉柔挽着他,善解人意的摩挲着他的胳膊,替他缓解情绪。
秦盼山随即垂下眼眸,点了点头,示意他会控制脾气。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一句话没说,却狠狠的刺痛了秦母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这样的温柔默契,秦盼山一刻都不曾给予她。
“够了!”秦母咆哮着,失控的冲过去,掐住霍玉柔的脖子,“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家破人亡,你这个狐狸精,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贱人!你干什么!”
饶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她终究是个孱弱的病人,秦盼山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开推倒在地。
“你没事吧?”秦盼山着急的查看霍玉柔的情况。
“没事。”霍玉柔确实没受伤,秦母那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