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说出口,犹如点燃了矛盾的导火索。
傅司珩还没说话,高峰却是忍不住了。
“姜总,您看看我们老板现在的样子,他两天两夜没合眼,滴水未沾,手上全是搬巨石时磨的伤口。”
说着,他有些哽咽。
他跟在傅司珩身边很多年,眼见着他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一身傲骨被折断,终日活在愧疚中靠酒度日,把自己隔绝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现在……姜若归他们未免有点欺人太甚。
高峰情绪有些激动,“姜总,人犯了错,难道就永远不给他弥
补的机会?”
“我们老板……”
他话没说话,却是被傅司珩打断了。
“高峰,你不用说了。”
傅司珩声音很轻,有些沙哑,“我在这里等她,我不会打扰她。”
这次,他差点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绝望。
不亲眼看着她好起来,他不放心。
走廊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姜若归有气却发不出来。
温晏殊则满脸的若有所思。
米夏眼神复杂的看向傅司珩,最后视线落在他包着纱布的手上,在心底叹了口气。
当时救援队员说发现了一块巨石堵住了一个洞口,所有人还没
反应过来时,傅司珩就跌跌撞撞的往那边跑。
她亲眼看见他重重的摔倒在泥石上,却又迅速爬起来,不顾自己,只往巨石的方向去。
后来,确定了姜风月他们在巨石后的洞口里。
怕暴力破开巨石会让他们受伤,只能想办法一点点的挪开。
而傅司珩,却是像是疯了一般,哪怕力气不够,却坚持的抱着那块巨石,想要把它挪开,纵然他的双手被巨石棱角锋利的边缘磨的血肉模糊,他也没松开手。
后来,巨石被挪走,他又第一个跳进了洞口……
米夏收回了视线,余光瞥了
眼温晏殊,眸光晦昧。
——
夕阳余晖洒进病房内,姜风月才悠悠醒了过来。
这次,她终于觉得太阳穴处针扎似的疼痛感缓解了一些。
只不过浑身上下依旧泛着疼,就像被车轮碾压过一般。
她侧头看着窗外的潋滟霞光,难得的感觉到了些许安宁。
这次被埋在洞里,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没救了。
就像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她又想起了一些从前的零碎回忆。
回忆的片段有高兴的也有生气的,所有人的脸前依旧笼罩了一层薄雾,让她看不真切,但是她感觉的到,那层
薄雾似乎越来越淡。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记起过去全部的事。
正想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米夏脸上带着笑,缓缓走到了病床边。
“我在外面看见你醒了,就进来了。”
姜风月也露了个笑脸,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大哥他们呢?”
“我让你大哥回酒店休息了,他昨天夜里一到,就一直在挖泥石。”
米夏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他不愿意回去,我让阿宴和保镖把他带回去的。”
姜风月沉默了几秒,犹豫着开口道:“那……傅司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