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年把柏溪推到傅司珩身边,随即憋着口气下了台。
他再混不吝,也知道今天这种场合不能撕破脸。
充当司仪的人见多了大风大浪,淡定的继续主持着订婚仪式。
“……两人天作之合……”
“……两家喜结良缘……”
“……现在请双方交换戒指。”
话落,司仪松了口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傅司珩和柏溪的身上。
柏溪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戒指盒,脸上挂着恬静温婉的笑容。
她穿着一身红色礼服,打着石膏的左小腿被裙摆遮掩着,一幅典雅端庄的模样。
傅司珩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衬得他愈发冷漠不近人情,他两手空空,站着不动。
柏父柏母脸上的笑快要绷不住,知道傅司珩不满意两家联姻,却没想到他连面子情也不做。
傅振年脸色也沉下来,低呵一声,“交换戒指。”
“戒指在高峰身上。”傅司珩冷冷的回了一句。
心里的恐慌感愈发强烈,他应付这场订婚仪式的耐心即将告罄。
台下,高峰挂断了电话,立马小跑上了台,脸色严肃。
柏父柏母以为他来送戒指,笑容恢复几分。
下一秒,却听见高峰压低了声音道
:“老板,南荞小姐出事了。”
傅司珩瞳孔猛地一缩,心里的预感得到了证实,恐慌如潮涌,扑面而来。
不顾在场其他人,他径直下了台,脸色阴郁的骇人。
台下的宾客没听见高峰说的话,看着傅司珩下了台,不明所以。
“臭小子,给我站住!”傅振年怒火中烧,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感觉要被傅司珩气出心梗来。
目送着傅司珩的背影消失不见,现场宾客一阵哗然,这是要逃婚?
出了酒店,傅司珩勉强压抑着恐慌情绪,一向清冷的嗓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
抖,“南荞,怎么了?”
高峰连忙把刚刚和罗筱竹的通话全盘托出。
“南荞小姐去美术馆参加一个画展,突然失联了。”
“美术馆……美术馆着了火,南荞小姐似乎在里面没出来。”
话落,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安排直升机,去帝都。”傅司珩勉强维持着理智,第一次在心底祈祷,祈祷南荞不要出事。
——
帝都,美术馆。
在韩宥殇点火离开后,南荞就被巨大的恐惧包裹着。
周围的窗帘被点燃,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
她拼命挣扎着,甩掉了搭在身上
的半截窗帘。
室内温度陡然上升,热意沸腾,火光炸裂。
南荞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身体却被绑着,无力挣扎。
高温炙烤,浓烟滚滚,烟熏火燎的,房间没窗户,呛人的烟雾从鼻腔涌起肺部。
嘴巴被堵着,她闷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快要踹不过气来。
火势逐渐蔓延,南荞心里满是绝望。
熟悉的人在心头如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她眼前雾蒙蒙一片,泪意肆虐,视线逐渐模糊。
渐渐的,感觉到炙热的火苗似乎在舔舐她的肌肤,南荞闭上眼,最后一点意识被黑暗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