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铫也没想跟个晚辈动手,只那丫头步步都是杀招,显见是动了杀心,他被被迫迎击,出手重了些,才将人打伤。
可就算是不小心,他也没半分愧疚。
江湖上一向信奉强者为王,今天他若是不出手,那丫头必然也不会罢手。
他下手有分寸,她死不了。
“少来吓唬老夫,我们几个都是在江湖上滚刀过来的人,你就算拿着天降草来老夫面前求老夫跪下,老夫都未必看的上,更何况你连天降草都拿不到,还敢跟老夫趾高气昂,若不是看在王爷面上,你早就被我们给轰出去了!”
檀灯灯还要争辩,李青忽然叫她。
“王妃,她好像很难受,会不会出事?”
李青语气焦急,檀灯灯心下不悦,快步朝着厌离走去。
蹲下身为她诊脉,好在薛铫嘴上不饶人,下手还是有分寸。
厌离吐血虽是吓人了一些,但并未大碍。
她沉着脸喂了一颗药丸进厌离嘴里,“看好她。”
嘱咐完李青,她目光沉沉看向薛铫,神色凌厉。
“前辈这是想打死人,不过是个晚辈,又是一心为了护我,何必下如此狠手。你不过是看不上我,迁怒厌离作甚?”
薛铫下手虽有分寸,可厌离受伤也是事实,她实在是忍不了,厌离是她的人,而她,一向护短。
薛铫被她几句话说的难堪,想分辨几句,却又不知道如何说。
“你少胡说八道,我是收了力道的,没想下狠手。”
檀灯灯依旧不依不饶,“厌离前些日子受了伤,现下还没好全,哪里接的下前辈一掌。”
她横眉冷对,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分明是理亏的一方,倒叫她说的好似吃亏一方。
凌兆峰看热闹不嫌事大,上前瞧了瞧,小丫头眼睛闭着,似很难受一般抿着唇,他哎呀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薛铫背上,“你个死老头,你之前不是还想要收人为徒,现在怎么舍得把人打成这样。”
薛铫面色尴尬,沉着脸不答。
他哪里知晓这小丫头受过伤,若是知晓也不会……
他之前说要收厌离为徒也不是玩笑,这丫头很和他的眼缘,性子虽然冲动一些,却是忠心的。
墨倾尘冷冷瞧着这出闹剧,阴沉沉的眸子黑如点漆,“几位前辈 听不进去王妃的话,本王的话你们总要听吧。”
他一发话,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墨倾尘于几人有恩,他的话他们自然要听。
见他们没说话,墨倾尘接着道:“我知晓几位大师在此处呆着也是腻烦,觉得本王禁锢了几位的自由。”
凌兆峰见他是真的不高兴,笑呵呵解释,“王爷此言差矣,我们可没这个意思。”
他们再怎么不知好歹,也明白墨倾尘将他们安排在这里,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若不是这些年一直由他护着,他们便是武艺再高强,也挡不住墨倾渊的追杀。
墨倾渊身为一国之主,手下能人义士不少,人海战术都能将他们击垮。
半生流浪的生活与安详宁静的日子,无需问也知道该选什么。
况且墨倾尘收留他们,便是犯下欺君之罪,与皇上作对。
他们不可能不领情。
“没这个意思?”墨倾尘嗤笑,寒冰般的眼眸冷冷凝视几人,唇角嘲讽勾着,“你们打伤我的人,不就是不满本王,既然几位大师觉得地小容不下几位,便请离开吧。”
“本王只当没见过几位,以后再见便是陌路人。本王这些年收留各位一事,请莫与旁人说,就当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
檀灯灯的人便是他的人,他们对檀灯灯无礼,便是在打他的脸。
他也无须跟他们讲究什么情谊。
墨倾尘大有割袍断义的意思,四位宗师愣愣瞧他不像是开玩笑,顿时面面相觑。
“王爷,你这是赶老夫们走?”
墨倾尘没说话,却也态度明了。
薛铫是个性子急且没耐心的人,闻听此言,面无表情点头,“我们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因此便是搭上这条命,也会护着您。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被任意拿捏。”
他们背负盛名,自然有几分傲气。
想让他们臣服,可不是墨倾尘一句话那么简单。
如果墨倾尘想要用恩情要挟他们屈服,他们必然是不会答应的。
“若是王爷有其他要求,我们都会去办。”
就是让他们去杀了狗皇帝也可。
墨倾尘抿紧唇,“不用,本王不需要,你们走吧。”
薛铫看着男人半晌,点点头,“好,那薛某便谢过王爷之前的庇护。”
“等等。”
檀灯灯见场面一时僵住,私下轻轻扯了扯墨倾尘的衣袖,朝他摇头,“薛前辈慢着,我还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