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就这样陷入了焦灼之中,空气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似乎也变的炙烈起来,酒楼外面的打斗声和喧嚣声似乎小了很多。
忽然,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厮杀声瞬间变大,像是有人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一个下属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喊道:“不,不好了!外面突然出现了好多人将我们围住了!”
不等众人惊讶,吴明府脱口而出道:“小薛大夫这就找到人了?”
魏思敬脑袋一转,无视脖子上的刀刃,眼神愤然地瞪着陆槐道:“是你叫的人?”
陆槐没有否认,“现在咱们可以谈条件了吗?”
幕僚急的一脚踢开那人,吼道:“新津县能有多少可用之人?快将他们拦住!”
那人喊道:“他们人确实不多,可是个个能以一当十,咱们,咱们的人拦不住啊!”
幕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蠢货,没看见魏将军还在敌人手里吗?
和他们的慌乱相比,陆槐等人则面露惊喜,果然送薛执出去去找陈县令是对的。
“有救了,有救了!”
听到好消息的不止是他们,那些百姓闻言也纷纷激动起来,一个中年男子甚至高兴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想也不想地便要往外面冲,“快放下我的银钱,那是我的命啊!”
“停下!”
“杀了他!”?两道声音同时出现,然而那人却像是疯了一样,扑向外面。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被桎梏的魏思敬抓住陆管事慌神的间隙,手肘用力砸向他的腰腹,身子一倾便要去抓陆槐。
陆管事眼尾一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只手拉着陆槐往身后一带,同时另一只手挥出横刀,直接砍向魏思敬。
魏思敬冷哼一声,也不躲避,生生地迎了上去,在陆管事惊讶的眼神中,他闪过身,躲过了致命一击,回到了幕僚的身边。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伴随着楼外的惨叫声,魏思敬以腰侧受伤为代价换取了自由。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最忌讳的便是分心。”魏思敬捂着伤口,还有闲心教育几人,“你们,大意了。”
陆槐垂下眼,心里想着魏思敬不愧是从死亡堆里活下来的人,擅长抓住每个活命的机会,
“将军,你受伤了,”幕僚扶住魏思敬的手,看着他腰侧的衣服上溢出鲜血,焦急地问道。
魏思敬看了周围一眼,含着杀意的眼神落在了通往二楼包厢的廊庑上。
陆槐心下一沉,三两步来到楼梯前遮住了魏思敬的视线,陆管事则举着横刀挡在陆槐的身前,吴明府脑海里灵光一闪,奋力搬起一把椅子,哆哆嗦嗦地堵上了最后的缺口。
不能让他们去楼上,李少卿他们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魏思敬看出了几人的心思,眼睛一敛,冷声吩咐道:“按照计划离开,没收拾好的东西都不要了!”
幕僚道:“可是……人质…… ”
“来不及了,现在拖延一息对我们都不利,听我的命令,走!”魏思敬说罢,再次瞪了三人一眼,转身离去。
他身后的人略作迟疑,跟上了他的脚步。
临走时,幕僚做了一个手势,门外的人顺势将陆槐等人锁在了酒楼里。
陆槐看在眼里,脑海里紧绷的弦松了松,魏思敬还是会审时度势的,知道在这里和他们耗着没有用,还不如早些逃出去。
吴明府手中的椅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道:“想不到小薛大夫这般好运,这么快找到陈县尉。”
得亏薛执对新津熟悉些,能以极短的时间找到陈县尉,
陆槐正要说话,哪知道一开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喘息,那咳嗽声比寻常时候都要嘶哑,似乎要将心肺咳出来。
“阿郎,你没事罢,我先送你去休息。”陆管事扶住他的手,脸上写满担忧。
陆槐抬起手,擦了擦唇角,“我没事,魏思敬他们逃去了东门,不能让他们离开。”
吴明府道:“小薛大夫定然找到了陈县尉,他们很快便会来这里救我们。”
陆槐捂着嘴,心里却有些担心,新津县的差役和守军加在一起不过数千人,分散在县城的东南西北四处,东城门最多只有两百余人,怎能守住魏思敬的八百老兵?
“砰!”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撞击,酒店大门被人打开了。
“陆槐!”庄青如第一眼便瞧见了半靠在陆管事身上的陆槐,以及里面慌张的百姓和死尸,“你这是怎么了?”
陆槐面露惊讶,“怎么会是你?”
庄青如一边解释,一边拉住陆槐的手腕道:“我们抓住了曹德,他告诉我们魏思敬设下了鸿门宴,我们担心你的安慰,便来找你了。”
“你们?”
“嗯。”庄青如闪过身,让出了身后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