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找到证据后,将证据送给张公,请他做主,张公如今是蜀地刺史,纵然没有权利管理徐州的事物,但好歹在洛阳有些人脉。
贪污正仓粮草之事可不是小事,想来朝廷的许多官员会愿意担负起这份幸苦和功劳。
可是现在事出突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在之前我便给先生写了信说明此事,他回寄了我一件信物,说若是遇到难事,便可持此信物求救。”陆槐道:“此信物调遣不了官差,但可以助我们将许明府拿下。”
“如此甚好!”游璟激动道:“那依你之见,要如何行事?”
陆槐想了想道:“整个徐州最能压制着许明府的,只有徐州刺史,然徐州刺史奉旨入京,不在此地,咱们能找的人也只有一个秦司马了!”
“可万一秦司马与那许明府乃是一丘之貉呢?”庄青如还是很担心,梦中庄家遇难后,他们也曾找秦司马求救,但秦司马却将他们置之门外。
如今彭城县从上到下都被许明府和丘将军的人把持住了,庄青如不得不谨慎些。
“那就要看先生的名号管不管用了。”陆槐半真半假道:“此事一出,我们要么功成身退,要么死于非命,且看咱们的运势造化了!”
“不会的。”得了陆槐的准话,游璟拍着他的肩膀道:“女帝虽将张公贬出洛阳,但心里定是记挂的,等她气消了,便会让张公回去的。”
这也是大多朝臣的想法,毕竟像张公这样敢直谏的官员太难得,女帝怎会舍得将他外放多年?
一直没说话的临欢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说的张公,莫就是那个因为反对突厥公主和亲皇室的那位张御史?”
众人听到有人开口,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身旁站着一位面生的小娘子。
陡然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临欢有些不自在,但身为皇室公主,输人不输阵,她抬头挺胸,问道:“你们还没回话呢?”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游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游瑜这才有了插嘴的机会,她叉着腰,兴师问罪般地道:“你不认得她?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游璟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一下,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临欢道:“我?和她?未婚夫妻?”
天地良心,他自问洁身自好,冰清玉洁,连去花楼都只是喝酒,怎么好端端的冒出一个未婚妻了?
“难到不是?”游瑜丝毫不给兄长面子,一字不拉地将临欢说的话重复一遍,“你难道不是探花郎?不是不能做官?我之前就听祖母说过,你曾同人订下婚约,后来不知为何取消了,现在看来,你分明是逃婚了!”
游瑜小嘴说个不停,短短的几句话便将游璟变成了负心汉、薄情郎。
可怜游璟满肚子的疑惑和惊讶无力争辩,因为他发现游瑜说的每一样线索都与他对的上,“那次婚约本就不算数,人家小娘子早已嫁了人,你莫要毁了人家清白!”
“若说你那未婚妻嫁了人,那她又是何人?”游瑜将临欢推到游璟的面前,义愤填膺道:“人家小娘子千里迢迢来寻你,不求回报,但求一个清楚明白,你怎好污蔑她?”
游璟只觉得眼前一花,临欢那张略显狼狈的小脸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女孩虽然满身污泥,但再脏也遮盖不了她骨子里的气质。
那是一种天生地养的高贵气派,仿佛天下间的女子都不及她半分尊贵,可偏偏她年纪小,眼睛明亮又清澈,叫人忍不住信赖她、疼惜她。
游璟微微失神,很快又恢复清明,“这位小娘子,你看清楚,我是不是你要找到的人?”
猝不及防被推到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前,临欢也有些懵,眼前的郎君面容俊秀,长身玉立,好看的丹凤眼里写满了愕然与无奈。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被冤枉了之后,无力反抗的可怜书生。
怪不得他敢抗旨拒婚,原来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看着人模人样却胆敢对自己不敬,害得她这段时日吃的苦头比前十五年都要多。
现在他竟然还敢否认,这样的人就是长得再好看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临欢怒了,双手叉腰道:“当然,你与我无半分干系!”
游璟听到这里,刚准备转身与妹妹理论,却又听见那小娘子道:“你不肯娶我是你的事儿,但我却不能当作没发生过,你得跟我回洛阳,当着洛阳百姓的面儿给我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