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痛道:“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怎么还这般嚣张,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我说的话便是王法!”护卫再次吼道。
庄青如早就被惊醒了,在马车里气的发抖,手里的动作动了动,便想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在里面呆着,我出去看看。”庄青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她看见了兄长严肃的侧脸,收回了手,乖巧道:“好,阿兄小心些。”
庄青岭将妹妹留在马车上,自己则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他先是看见了自家车夫流着血的胳膊和气红了的双眼,又见马车旁的百姓躲在暗处议论纷纷,他心中一沉。
他们的侧方,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路中央,藏青色的车厢上,刻着的繁杂道花纹,他眸光微闪,冲对面抱了抱拳,“街中闹事实非某愿,阁下若是肯息怒,某这就让马车后退至巷外,让阁下先走。”
这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一般来说让路是不会将人逼到走回头路的。
那护卫见马车里出来个白面书生,语气更加不屑道:“为何要如何麻烦,直接让开不是更好?”
庄青岭神色微顿,“既然如此,可否请阁下稍等片刻,等这些小贩将东西挪走,某即刻让路。”
那些小摊贩早在马车差点儿失控的时候就已经跑远了,他们紧盯着这边,心疼地看着自己养家糊口的小摊,祈祷这些人能大恩大德放他们一马。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撞倒了算他们倒霉。”那护卫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嘴里像是猝了毒一般,“ 贱民罢了,无须同情。”
“你!”庄青岭怒目睁眉,大声质问道:“人的性命怎能如此轻贱?”
“那又如何?”护卫抬高下巴,“我劝你识相些就快点离开,不然休怪我动手。”
“住口!”马车里再次传来声音,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女声要婉转许多。
“小娘子。”护卫再次变了脸色,恭敬地朝着马车低头行礼。
车帘被掀开,一个婢女打扮的小丫鬟扶着一个女郎走了出来。
那女郎蛾眉皓齿,神色淡然,一举一动俱显贵女风范,她缓缓抬起手道:“范统领,你先下去。”
“喏!”被称作范统领的护卫二话不说,立刻闪声站到了一旁,警惕地看着他们。
女郎又冲着庄青岭微微一笑,“庄郎君,别来无恙。”
庄青岭面色微白,维持着君子的风度,双手交叉,行了一礼,“秦小娘子。”
女郎,也就是秦知月颔首回礼,又瞧见庄青岭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由地笑道:“庄郎君安好,家奴无礼,惊扰了郎君,我代他赔给不是。”
庄青岭连忙道:“秦小娘子客气了,天干物燥,有些激动难免的,还望秦小娘子见谅,容我等将马车退后。”?“此事不急,难得遇见庄郎君,不如我们一起吃个便饭?”秦知月没在意他的话,而是热情地邀请道:“说起来,我那叔父这段时间正好在彭城,机会难得,庄郎君可愿作陪?”
庄青岭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多谢秦小娘子好意,只是某一介书生,身轻言微,无颜面见秦司马。”
“庄郎君是嫌我多事了?”秦知月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也变的冷硬起来,“这放在面前好路不走,非要走死胡同,难道这便是庄郎君所求?”
庄青如原本还在想着那个小娘子眼光这么好,看上了自己兄长,听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掀开车帘,来到外面,站在了兄长的身后。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才小声问兄长,“这位小娘子是谁?”
对面的秦知月在看见庄青如从马车里出来的一瞬间变了脸色,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寒意,“庄郎君,这位小娘子是?”
庄青岭连忙将妹妹往身后藏了藏,“我家小妹不懂事,还请秦小娘子莫怪。”
秦知月的脸色由阴转晴,掩唇一笑,“原来是庄郎君的妹妹,果然长的有几分相似,瞧着倒是个活泼乖巧的,不如同我去秦府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