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脸上的笑容凝结了，她低着头看自己的心口。

血已经流出来，她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宁柔，去死吧！”

一把凄厉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看着不远处站着阮素薇，她手里握着一把枪，脸上出现了癫狂。

“哈哈哈，怎么，没想到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阮素薇！”

“宁柔，哈哈哈，我们黄泉路上有个伴了……”

说没说完，阮素薇就倒下了，双眼反白，很快就没了气。

而她的身后是凌昊天，他连开了几枪。

就在这个瞬间，宁柔眨了眨眼，身体开始往后倒。

墨时衍及时抱着她，“宁柔！”

人却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是慌乱的，瞬

间脑袋空白。

“痛……”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宁柔吃力地抓着墨时衍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有话要对你。”

云鹤均反应过来了后，赶紧扑过去。

“阿凝！”

凌昊天很快也来到了宁柔的身边，他后悔自己留下这么一个祸害。

“宁柔……”

宁柔看了周围，嘴角艰难地勾起来，她看到三双关切的眼神，此生算是无憾了吧。

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去，不过血是乌黑的。

子弹有毒！

“我们得马上去医院。”

墨时衍的声音都是抖的，甚至全身无力，抱了几次还是没能把宁柔抱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怀里的人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阿衍，听我说。”

宁柔的声音已经细如蚊声，要是不仔细根本就听不清楚。

“去医院再说，好不好？”

“不要……”宁柔再次摇头，她觉得自己快不行，意识慢慢地也在溃散。

说不定，一闭眼，她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那你说，我听着。”

宁柔的眼睛半合着，努力想要睁开，可是力不从心。

“阿衍，能够遇见你真好。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本来以为我不再爱了，可是遇到你，我才发现真正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墨时衍抱紧了怀里的人，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嫉妒那个为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过……我要谢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

会认识诚诚和楠楠，你跟……他们说，妈咪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旅行，或者说我不要他们了，让他们恨我也好，就是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再一次，宁柔吐出一口血。

“别说了。”墨时衍的声音带着哽咽，“从来就没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你！”

宁柔笑了，“真的吗？”

“对！”

宁柔眨了眨眼，她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阿衍，一定要记得我，以后你要是找了其他女人，也不要忘记我。”

爱就是自私的，她才没有那么伟大，她就让墨时衍记住她一辈子。

“五年前我就记住了！不，十六年前，我就该记住了！”

“好……”

宁柔看向了一旁的云鹤

均，“鹤均，好好活着，找回原来的你，忘记阿凝，忘记宁柔，重新开始生活。”

“不……”

“十六年的纠缠该结束了。”

云鹤均的眼泪直流，“阿凝，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宁柔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她闭上了眼睛。

“宁柔！”

墨时衍叫了一声，“不要睡！”

“哥……”宁柔轻唤了一声。

凌昊天一怔，“你叫我？”

“……哥，妈妈的仇，要麻烦你了。帝城，祁景彦……”

“好！”

凌昊天点头，应了一声。

“痛……”

全身都痛，宁柔再次微微地睁开眼睛，“阿衍，你哭了？”

“不要哭……不要忘了我……”

说完，宁柔的手垂下。

“宁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