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先生熟读兵书?懂兵法?”苏侯爷称林浅意为“凌源先生”,而非“连少夫人”,可见他对林浅意的欣赏。
有的人初见面,或一眼生情,或一见如故,或一眼定终身,苏侯爷和林浅意头一回相见,便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苏侯爷破天荒对一名女子这么高的评价,当即引得连盛不满。
连盛有一种强烈错觉,自己在这里显得多余,插不上话。还有,自家院子里的石榴,被墙外路过的苏侯爷惦记上了,苏侯爷是不是要搭个云梯,爬上墙头,摘他的石榴揣进怀里,还有溜走。“苏侯爷,过了!林浅意时将军府少夫人,不是写戏文的,更不是石榴。”
“石榴?”苏侯爷接话道。
“石榴?”若不是苏侯爷在场,林浅意要表现得体些,她早就语气不善怼回去:说谁是石榴?这个时候想起来她是将军府少夫人,早些年干嘛去了。
苏侯爷懒得理会连盛的抗议,白了他一眼,转眼又是和煦的光,“凌源先生读过哪些书?”
林浅意心虚,她没读过兵书,更不懂兵法,就是追过的电视剧太多,又爱极了古文,随手拈来糊弄,应该是够用了。
“平日里无事,便多读了几本杂记,戏文写的粗糙了些,若苏侯爷得空,劳烦您帮着润色一二。”林浅意没有正面回答,却已给了答案,作为诱饵,力度够了。
林浅意此举完全为了给盛世戏楼招揽生意生意,试想一下,如果苏侯爷这样的大人物经常出入盛世戏楼赏戏,定会在京城贵人圈就树立一道风向标,盛世戏楼必客流如织,赚得盆满钵满。
想到这里,林浅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真诚。
偏偏,她的笑容,连盛瞧在眼里,就变了味道,多了另一层意思。
“咳咳!”连盛正要开口,却被林浅意抢走了话头。
他被无视了,还是被他冷落了好些年的嫡妻无视了。真的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报应来得这般快
此刻,连盛的心里,说不出的怪异,酸胀中带着刺痛,还有些别扭、恼火。总之,数种情绪聚集,搅和得他极不舒坦。
林浅意抛下诱饵,接下来的一招,就是当面“拍马”,一环扣一环,直抵人心。怕是精明谨慎如苏侯爷也万万想不到,只第一回见面,他就被一名女子拿捏、折服。
“将军曾私下和妾身说过,苏侯爷少年成名,擅战,更擅谋略,有大将军之才,更有军师之能。”
“所以,妾身觉得,苏侯爷您就是赵子龙大将军和国师诸葛孔明的集合体。”
戏台上,正在唱第二出新戏《梁山伯与祝英台》。
苏侯爷手里的戏文,是即将演出的第三场新戏《穆桂英挂帅前传》,这也是林浅意耍的小心思。
盛世戏楼重新开张,林浅意早就吩咐新秀姨娘将连大将军会在开业当日大驾光临的消息散播出去,先以连大将军之名聚拢人气,等客人到场,再以三出新戏笼络人的兴致和情绪。
有好戏欣赏,不愁客人不上钩。
第三出戏,只演了《穆桂英挂帅前传》,要想欣赏到好戏的高潮部分,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赵子龙?”
“诸葛孔明?”
“他们是谁?本侯不认得,也未曾在史书上读过”
苏侯爷看向连盛,明显瞧见连盛眼里的疑惑。这下,他的心里舒坦了,也平衡了,感情连盛也不知道呀。
林浅意笑了笑,“苏侯爷若得空,改日和我家将军相约,妾身就同苏侯爷细说赵子龙和诸葛孔明这两位了不起的伟人。”
这是拒绝他了?
其实,算不得拒绝。
只是光明正大吊他的胃口,他还不能反驳一二。苏侯爷眼里的欣赏之色越发浓郁,这世间有趣的人本就不多,有趣的女子就更稀少了。
可惜了
人,有时候得信命。
人,有时候得信“一见钟情”的存在。
对的人,却相遇在错的时间里,这是宿命,也是注定。
苏侯爷的心里,突然滋生一股莫名的情绪,失落和惋惜掺和在一起。他的一生已过三分之一,才遇见像林浅意这般有趣的女子,遗憾的是,她已嫁作他人妇。
瞧见苏侯爷眼里的异色,连盛出声,“苏侯爷,看戏!”
理智回归,苏侯爷收敛神色,“好!该看戏了!”
不花费一两银子,就为盛世戏楼招来流量,林浅意心里正美滋滋的冒泡,就被连盛扰了兴致。
“林浅意,且记住你今日的身份,是侍奉本将军的奴婢。你笨手笨脚也就算了,还没一丁点儿眼力见,没瞧见茶壶里没水了?茶叶味淡了?该添开水,换新茶了”
林浅意又不傻,自是明白连盛的心思,嫌弃她话多碍眼。
“戴上面纱!”
“莫给将军府丢脸!”连盛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