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意这张嘴,得理不饶人,特别是她现在已万分确定连盛不会弄死她。既然暂且性命无忧,她还有何惧,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且尽力让自己过得快活些。
她的倒霉,是来到古朝,遇到遇到连盛这样的不良人,她能否逃脱火坑,不试试,怎会知晓结果呢。万一,万一她成功了,那就是万千女子的榜样力量,自是功德无量。
唉,重活一回的代价,不小呀。这一世,她能不能顺当活下去,目前来说,得依仗眼前人
“将军,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不能再惹娘亲生气。”连夫人对林浅意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她心中感动,自然想尽力回报一分。她也希望连夫人和连盛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在她的周旋之下,得到修复。
“娘亲是将军你的母亲,受十月怀胎之苦,又倾尽心力教导你,可你却误解娘亲的苦心,和白眼狼无异。”
“我自嫁入将军府,和娘亲真心处真心,我渴望母爱,娘亲想要子女孝顺,这就是你以为的蛊惑?我和娘亲之间的关系,是纯洁无瑕的亲情。所以,将军你得承认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能因为娘亲曾逼迫你娶我,更不能因为娘亲疼我护我,就将对我的嫌恶,分摊给娘亲,这不公平。”
有些事情得掰开了,揉碎了说,唯有说出来,才能清楚对方的想法,方能化解彼此的矛盾。连夫人和连盛其实都一对内心倔强的母子,越不说,越遥远。
“林浅意,你没有资格评说。我和母亲的事,无需外人插手。”连盛说话气人,意思是她林浅意至始至终就是外人,外人是连客人都比不上的存在,林浅意得有外人的觉悟,莫多嘴,莫多事。
好心当作驴肝份,说的就是连盛。
连盛一直觉得林浅意是占了便宜还贪心,若不是顾忌母亲,林浅意或许早已悄无声息死在后院了,随意一个理由,比如突染恶疾。
林浅意的神色黯淡,“将军说我没有资格?这世上若有后悔药,我便倾尽所有,也会买一瓶服下。当日,若将军亲口告诉我,你已心有所属,我敢嫁你,就是守活寡的下场,我绝不会答应娘亲的报恩。”
“将军既不乐意娶我,为何不说实情?所以,细算之下,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将军一个人的委屈吗?我曾经以为吃到口中的是蜜糖,却不曾想是砒霜。
连盛张了张嘴,喉咙发涩发胀,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当初,的确是他没能坦诚,或许正是这样,才给了林浅意期望,让她误以为嫁给良人,成就一段金玉良缘。
林浅意的眼圈微微发红,“将军,其实我极羡慕你,因为你在娘亲的爱意中成长,有娘的孩子是一块宝,没娘的孩子是一根草。你就像是长不大的孩童,仗着娘亲疼爱,肆意妄为,说到底,也是娘亲给你的底气。”
“有娘的孩子是一块宝,没娘的孩子是一根草。”林浅意哼唱的曲调,他从未听过,但听着听着,心里竟生出酸痛的情绪。
连盛发现,林浅意说的每一句话,看似胡搅蛮缠,又十分有理。他说不过,还反驳不得。
林浅意主动提出要和他签订协议,以五年为期限,他大仇得报,就放她自由,还会给她一大笔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保证她的后半生,衣食无忧,放肆挥霍。若有人害她性命,不管凶手是谁,这个责任由连盛承担,他就是凶手。
“我会将这份协议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若将军食言,或我遭遇不测,这份协议就会曝光于阳光下,世人就会知道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若死,将军也不会得到安宁。”
双赢的买卖,不过林浅意增加了附加条件。
协议的内容,连盛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目光定在签字处,“林浅意?”
“这名字签的潦草,都说字如其人,林浅意,是你变了?还是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连盛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喃喃自语,他必须得承认,林浅意已成功激起他的兴趣。直到暗卫现身,惊醒他的思绪,“将军,暗桩传来消息,水莲姨娘扮作宫女出现在东宫。”
将军府的姨娘跑到东宫做什么,一枝红杏出墙去?偏巧,连盛就站在院墙下,抓个正着,他冷眼瞧着水莲姨娘爬上墙头,心中纳闷,她何时跟东宫扯上关系?
“水莲姨娘?她不是在院子里养胎吗?乱跑不说,竟跑到了东宫”思考小许,连盛打开暗格,将协议放在最底。
“叮嘱暗桩,小心行事,不必理会水莲姨娘,随她去吧。”
“是,将军。”暗卫领命,正要消失在黑暗里,连盛的声音悠悠传来。
“对了”
“水莲姨娘这个麻烦,留给少夫人解决,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日日吃将军府的白饭,还不干活,像什么话。将军府从不养闲人、废人。原话说给少夫人听!”
暗卫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将军这是打算试探一番少夫人的能力,水莲姨娘是妾室,理应由少夫人管,这没错呀。
等等,将军说